043、叶家
“琉璃的事改天再说吧，反正这些东西也跑不了。咱们还是先来说说正事吧！”
沈瑶身子往前倾了倾，问起了西凉和大雍和亲的事。
“和亲的人选已经定下了，不是阿诺，是三皇子赫连诚。”
沈瑶点点头，表情没有什么变化。
赫连翊忍不住好笑：“你是不是对西凉的王室没有什么概念？”
“咳咳，那个，也不算一点儿没有，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
沈瑶脸颊有些羞赧，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她的确是知道一些的，比如西凉继承王位是要按照年龄顺延的，之前大皇子赫连坤意外去世了，所以现在就轮到了二皇子赫连诺。
若是老二也死了，那就该老三了，也就是现在要去大雍迎娶公主殿下的赫连诚。
对自己这几个侄儿，赫连翊算是比较了解了，便给她大致说了说。
大皇子赫连坤是嫡长子，从出生之日起便被封为皇太子，或许是这孩子命薄，还未弱冠便生病夭折了。太子之位便顺延到了二皇子赫连诺的身上，他的母妃一开始并不受西凉王的的宠爱，直到赫连诺成为太子，她才水涨船高被封为宸妃。
只是很可惜，宸妃红颜薄命，在一场针对太子的暗杀中被活活烧死。
那年，赫连诺只有十三岁。
三皇子赫连诚，母妃舒妃，娘家成家在西凉是仅次于皇后娘家的大户，所以太子之位落在老二的头上，最不服也最蠢蠢欲动的就是三皇子一支了。
四皇子赫连恒，母妃丽妃，娘家不怎么显赫，但是丽妃为人低调，从未参与过后宫的争斗之中。
只是，处在深宫，又有几个人是完全脱离后宫的漩涡争斗的？只能说这个丽妃并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而已。
至于四皇子赫连恒，同样是个十分低调的人，跟母妃丽妃一样，从不站队，只做好自己。
五皇子赫连琦年纪尚小，母妃芸妃依附皇后，是个十分懂得巴结奉承的女人。
算起来皇位之争怎么也不会轮到最小的五皇子头上，所以这芸妃更懂得立身处世之道，依附于皇后的同时更卖力地争宠于西凉王。
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后宫亦是如此。
光是听着赫连翊说这些，沈瑶都觉得头大了。什么舒妃丽妃的，她现在根本没有弄清楚好不好！
“这么多皇子啊，那公主呢？是不是更多了？”
按照沈瑶的认知，皇室注重子嗣，尤其是男丁。所以现在皇子这么多，那公主肯定会更多了。
出乎意料的，赫连翊却摇头说道：“公主并不多，只有三位而已。长公主身体虚弱，还未周岁便去世了。二公主禹萱是王后所出的嫡公主，身份贵重，尚未婚配。三公主佳柠是丽妃所出，刚刚及笄。”
王后所出的嫡公主都没有出嫁呢，那这个佳柠公主就更没有成亲了。
只有两位公主啊，沈瑶还真有些意外呢！
“和亲的事，你怎么想的？”
了解了皇室的情况，沈瑶更担心的就是赫连诺的太子之位了。
现在她跟赫连翊是一体的，跟赫连诺也更熟悉，于公于私，她都不希望赫连诺会出点什么事。
赫连翊道：“关于和亲，其实最好的人选当然是阿诺。其实，这几天我接到了从大雍那边传回来的消息，大雍皇室中年龄合适且尚未婚配的公主只有一位嫡长公主翠微。从我得到的消息来看，这位翠微公主极受帝后的宠爱，恐怕不会舍得让她远嫁西凉的。”
“那你觉得大雍那边会怎么处理这件事呢？”
其实沈瑶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念头，自古不是就有重臣之女被封为公主，然后代替真正的公主和亲的事吗？
果然不出所料，只听赫连翊说道：“翠微公主若是不出嫁的话，或许大雍皇帝会从臣子家中挑选一位德才具备的贵女收为义女并册封为公主。”
这是皇室最常做的事，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不仅是大雍，就连西凉以前也做过这样的事。
毕竟西凉的公主实在是太少了。
沈瑶点点头，所以，即便是选中了赫连诺做和亲的人选，恐怕也很难成功娶到真正的大雍公主。
“你想怎么做？”
沈瑶眯了眯眼睛，其实她更想问的是西凉王是怎么想的。做这件事之前，先了解西凉王的心意，只要西凉王支持喜欢赫连诺，那么不管她做什么都不会被责备了。
赫连翊自然是明白她这样问的用意了，便笑道：“你放心吧，在这几个儿子里边，皇兄最喜欢的就是阿诺。其实当初宸妃没有被册封为妃，也是为了保护她不被那些别有用心之人陷害。不然，她一个毫无娘家支持的小妃子根本不能顺利将阿诺带大。”
原来是这样。
沈瑶若有所思，她其实已经猜到了赫连诺的外祖家并不显赫了，至少跟三皇子相比是不行的。
不然的话，也不会出现宸妃被活活烧死的事情了。
定定地看着赫连翊，沈瑶温热的小手儿盖在他的手背上：“要不是有你这个小皇叔在，只怕赫连诺这些年也不会这么安全了。”
这话倒是真的，赫连翊不仅仅是赫连诺的皇叔，更像是朋友，老师，恩人。
赫连翊反握住她的手，笑道：“我是他叔叔，我不吃亏。更何况，他给了我不少好处呢！”
说着，便探着身子往前倾了倾，压低声音道：“那些金矿银矿珍珠什么的，都是阿诺送我的。”
所以，赫连翊作为一个闲散王爷才会这么有钱。
沈瑶忍不住扑哧一一声笑了出来，以前没发现这家伙财迷啊，怎么现在越来越财迷了？难道真的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将所有情况都了解好之后，沈瑶陷入了沉思。
三皇子的母妃肯定是不好惹的，那么想要让三皇子出事肯定有些难了。而大雍那边也有些不确定，谁能肯定这次大雍皇帝就真的会选个一般臣子家的闺女当做公主嫁过来呢？
万一人家翠微公主正好跟这个三皇子看对了眼儿，那岂不是给赫连诺带了个强劲的对手回来？
思来想去，沈瑶一拍桌子，声音铿锵有力：“不行！我要亲自去大雍一趟！”
当陈香娥带着笑笑过来的时候正好听到了这句话，不由得心里一颤，去大雍？那么远！
天下盛筵是西凉京城最受追捧的酒楼，听说不少达官贵人宴请都会来这里。
而且，这里的消费水平很高，一般人可吃不起。可以说，天下盛筵在西凉是有钱人的标志。
只是这饭菜嘛，实在是令人不敢恭维。
“咳咳，你确定咱们来的不是假的天下盛筵？这菜也太，咳咳，难以入口了吧？”
不是沈瑶挑剔，实在是不怎么好吃。
就连陈香娥也不由得摇了摇头，这里的东西还没她店里的要羊肉汤和肉夹馍好吃么！
赫连翊对吃喝不算讲究，其实他在之前一直都是在宫中或者敬王府里吃饭的，再加上他不喜与京城中的官员们交往，所以以前也根本没有来过天下盛筵吃饭。
今日，的确是头一次。
也的确是，太难吃了！
负责安排洗尘的阿诚尴尬的笑了笑，真的不是这天下盛筵的饭菜不好吃，而是他们之前吃过更好吃更美味的东西，所以才会觉得这里的饭菜不堪入口了。
“笑笑，你怎么了？怎么不吃了？”
一开始还低着头吃饭的笑笑突然怔怔地看着窗外，开始发呆了。
沈瑶还以为他看到了什么熟人，可是她朝着外边看了看，根本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陈香娥也看了过去，笑笑却早已回过神来，指着前边的一个小摊子说道：“以前，爹爹经常给我买甜甜的桂花糕吃。”
所以，刚刚他是看到了卖桂花糕的，所以想起了自己的爹爹了。
笑笑这是想他爹了。
沈瑶陈香娥互望一眼，看来给笑笑找家人是目前最重要的大事。
笑笑本名叫叶子潇，母亲早逝，父亲叶贤琛是做皮毛生意的。按照笑笑的说法，他们家应该是挺有钱的。
“我已经命人调查过了，京城的确有户叶家是做皮毛生意的。只是，并未听说他家丢了儿子，甚至也没听说他家的货物遭到了劫匪的打劫。”
阿诚算是京城的小八卦了，这些事都是他打听来的。
这些信息说了跟没说有啥区别吗？
沈瑶抿了抿唇角。
赫连翊也若有若无地瞥了他一眼，就那么轻飘飘的一眼，阿诚的汗珠子顿时就冒出来了。
“咳咳，主子，姑娘，其实，其实我还有一件事没说，那个叶家的当家老爷的确是叫叶贤琛，但是说是南下做生意了，而且走之前就说好了是要去个三年五载的，所以也带上了自己唯一的儿子。那个，儿子的名字也是叫叶子潇。”
叶子潇和叶贤琛，这两个名字全都对上了，看来就是这家人了！
笑笑的眼神顿时亮了起来，只是阿诚又吞吞吐吐了。
沈瑶急得不行，催他有话直说。
阿诚咳嗽了一声，这才说道：“我去叶家问过了，他们家是真的没有出过什么事，那平静的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我还特意问过了他们管家，说是上个月他们大老爷还传话回来了，说他们父子已经平安到达目的地，让家里不用担心。”
阿诚意味深长地看了笑笑一眼，不怪他起疑，实在是这件事太奇怪了。一个说自己是叶家的公子，而人家叶家却说自己家没出事，到底谁才是骗子？难不成整个叶家都在撒谎？
沈瑶也觉得不可思议，跟笑笑相处这几个月，她对笑笑十分了解，他绝对不是个坏孩子，也不会说谎骗人。
阿诚：一开始装哑巴骗人的到底是哪个？您老都忘了？
陈香娥是看过家中各种争斗的，就像他们孟家一样。
“会不会是他们故意这样说的？那个叶家还有什么人？跟叶大老爷关系如何？”
陈香娥的问题也是沈瑶想问的。不是说叶贤琛是叶家当家人吗？那他出事了会不会就是底下的兄弟们捣的鬼呢？
别说同父异母了，就算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为了银子还有大打出手的呢！
阿诚摇头道：“叶家当家人的确是叶贤琛不错，而下边两位叶家老爷也十分忠厚老实。可以说，叶家的产业都是大老爷打理的，也是靠着大老爷做大的，若是没了他，只怕叶家早就垮了。另外两位叶老爷也深知这点，所以事事都依赖大哥，从未有过龃龉。再者，叶家的老夫人是大老爷叶贤琛的亲生母亲，别人有可能做出坑害亲哥的事，但是亲娘总不会害了自己的亲儿子吧？”
不会吗？真的不会吗？
沈瑶撇了撇嘴，她可见过这种亲娘呢！
不过怀疑归怀疑，这件事还是要调查之后才知道。
赫连翊也道：“江南那边还是派人去调查一下，看看叶老爷到底平安抵达没有。”
笑笑天真澄亮的眸子里满是慌乱，一直稳重得跟个小老头儿一样的他，居然也有这么担忧害怕的时候，沈瑶知道，他是真的害怕了。
沈瑶也很担心，倒不是担心笑笑是假的欺骗他们的，而是担心或许这件事并不像她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若真的只是劫匪劫道儿也就罢了，或许叶老爷还有机会生还。可是现在，或许叶家内部就出现了要对他们父子不利的人，那叶老爷肯定是被击杀的头号目标了。
笑笑是叶老爷拼死送出来的，那叶老爷自己呢？他真的能逃脱吗？
“娘，我能回家吗？祖母看到了我就知道爹爹肯定出事了，让我回家吧！我要跟祖母说我和爹爹没有平安到江南，我们遇到了……”
说着说着，笑笑的眼泪就啪嗒啪嗒落了下来，看得陈香娥心疼不已。
沈瑶也蹙眉道：“笑笑，这件事还是不要着急的好，我们先把事情弄清楚，再送你回去。若是你两个叔叔真的心怀不轨，没准他们会说你是假的笑笑呢！还有，你这几天还是不要出现比较好，万一被叶家人发现了……”
只怕那些坏人会赶尽杀绝啊！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在事实未明之前，还是小心一些比较好。
沈瑶也希望自己是杞人忧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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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瑶身子往前倾了倾，问起了西凉和大雍和亲的事。
“和亲的人选已经定下了，不是阿诺，是三皇子赫连诚。”
沈瑶点点头，表情没有什么变化。
赫连翊忍不住好笑：“你是不是对西凉的王室没有什么概念？”
“咳咳，那个，也不算一点儿没有，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
沈瑶脸颊有些羞赧，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她的确是知道一些的，比如西凉继承王位是要按照年龄顺延的，之前大皇子赫连坤意外去世了，所以现在就轮到了二皇子赫连诺。
若是老二也死了，那就该老三了，也就是现在要去大雍迎娶公主殿下的赫连诚。
对自己这几个侄儿，赫连翊算是比较了解了，便给她大致说了说。
大皇子赫连坤是嫡长子，从出生之日起便被封为皇太子，或许是这孩子命薄，还未弱冠便生病夭折了。太子之位便顺延到了二皇子赫连诺的身上，他的母妃一开始并不受西凉王的的宠爱，直到赫连诺成为太子，她才水涨船高被封为宸妃。
只是很可惜，宸妃红颜薄命，在一场针对太子的暗杀中被活活烧死。
那年，赫连诺只有十三岁。
三皇子赫连诚，母妃舒妃，娘家成家在西凉是仅次于皇后娘家的大户，所以太子之位落在老二的头上，最不服也最蠢蠢欲动的就是三皇子一支了。
四皇子赫连恒，母妃丽妃，娘家不怎么显赫，但是丽妃为人低调，从未参与过后宫的争斗之中。
只是，处在深宫，又有几个人是完全脱离后宫的漩涡争斗的？只能说这个丽妃并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而已。
至于四皇子赫连恒，同样是个十分低调的人，跟母妃丽妃一样，从不站队，只做好自己。
五皇子赫连琦年纪尚小，母妃芸妃依附皇后，是个十分懂得巴结奉承的女人。
算起来皇位之争怎么也不会轮到最小的五皇子头上，所以这芸妃更懂得立身处世之道，依附于皇后的同时更卖力地争宠于西凉王。
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后宫亦是如此。
光是听着赫连翊说这些，沈瑶都觉得头大了。什么舒妃丽妃的，她现在根本没有弄清楚好不好！
“这么多皇子啊，那公主呢？是不是更多了？”
按照沈瑶的认知，皇室注重子嗣，尤其是男丁。所以现在皇子这么多，那公主肯定会更多了。
出乎意料的，赫连翊却摇头说道：“公主并不多，只有三位而已。长公主身体虚弱，还未周岁便去世了。二公主禹萱是王后所出的嫡公主，身份贵重，尚未婚配。三公主佳柠是丽妃所出，刚刚及笄。”
王后所出的嫡公主都没有出嫁呢，那这个佳柠公主就更没有成亲了。
只有两位公主啊，沈瑶还真有些意外呢！
“和亲的事，你怎么想的？”
了解了皇室的情况，沈瑶更担心的就是赫连诺的太子之位了。
现在她跟赫连翊是一体的，跟赫连诺也更熟悉，于公于私，她都不希望赫连诺会出点什么事。
赫连翊道：“关于和亲，其实最好的人选当然是阿诺。其实，这几天我接到了从大雍那边传回来的消息，大雍皇室中年龄合适且尚未婚配的公主只有一位嫡长公主翠微。从我得到的消息来看，这位翠微公主极受帝后的宠爱，恐怕不会舍得让她远嫁西凉的。”
“那你觉得大雍那边会怎么处理这件事呢？”
其实沈瑶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念头，自古不是就有重臣之女被封为公主，然后代替真正的公主和亲的事吗？
果然不出所料，只听赫连翊说道：“翠微公主若是不出嫁的话，或许大雍皇帝会从臣子家中挑选一位德才具备的贵女收为义女并册封为公主。”
这是皇室最常做的事，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不仅是大雍，就连西凉以前也做过这样的事。
毕竟西凉的公主实在是太少了。
沈瑶点点头，所以，即便是选中了赫连诺做和亲的人选，恐怕也很难成功娶到真正的大雍公主。
“你想怎么做？”
沈瑶眯了眯眼睛，其实她更想问的是西凉王是怎么想的。做这件事之前，先了解西凉王的心意，只要西凉王支持喜欢赫连诺，那么不管她做什么都不会被责备了。
赫连翊自然是明白她这样问的用意了，便笑道：“你放心吧，在这几个儿子里边，皇兄最喜欢的就是阿诺。其实当初宸妃没有被册封为妃，也是为了保护她不被那些别有用心之人陷害。不然，她一个毫无娘家支持的小妃子根本不能顺利将阿诺带大。”
原来是这样。
沈瑶若有所思，她其实已经猜到了赫连诺的外祖家并不显赫了，至少跟三皇子相比是不行的。
不然的话，也不会出现宸妃被活活烧死的事情了。
定定地看着赫连翊，沈瑶温热的小手儿盖在他的手背上：“要不是有你这个小皇叔在，只怕赫连诺这些年也不会这么安全了。”
这话倒是真的，赫连翊不仅仅是赫连诺的皇叔，更像是朋友，老师，恩人。
赫连翊反握住她的手，笑道：“我是他叔叔，我不吃亏。更何况，他给了我不少好处呢！”
说着，便探着身子往前倾了倾，压低声音道：“那些金矿银矿珍珠什么的，都是阿诺送我的。”
所以，赫连翊作为一个闲散王爷才会这么有钱。
沈瑶忍不住扑哧一一声笑了出来，以前没发现这家伙财迷啊，怎么现在越来越财迷了？难道真的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将所有情况都了解好之后，沈瑶陷入了沉思。
三皇子的母妃肯定是不好惹的，那么想要让三皇子出事肯定有些难了。而大雍那边也有些不确定，谁能肯定这次大雍皇帝就真的会选个一般臣子家的闺女当做公主嫁过来呢？
万一人家翠微公主正好跟这个三皇子看对了眼儿，那岂不是给赫连诺带了个强劲的对手回来？
思来想去，沈瑶一拍桌子，声音铿锵有力：“不行！我要亲自去大雍一趟！”
当陈香娥带着笑笑过来的时候正好听到了这句话，不由得心里一颤，去大雍？那么远！
天下盛筵是西凉京城最受追捧的酒楼，听说不少达官贵人宴请都会来这里。
而且，这里的消费水平很高，一般人可吃不起。可以说，天下盛筵在西凉是有钱人的标志。
只是这饭菜嘛，实在是令人不敢恭维。
“咳咳，你确定咱们来的不是假的天下盛筵？这菜也太，咳咳，难以入口了吧？”
不是沈瑶挑剔，实在是不怎么好吃。
就连陈香娥也不由得摇了摇头，这里的东西还没她店里的要羊肉汤和肉夹馍好吃么！
赫连翊对吃喝不算讲究，其实他在之前一直都是在宫中或者敬王府里吃饭的，再加上他不喜与京城中的官员们交往，所以以前也根本没有来过天下盛筵吃饭。
今日，的确是头一次。
也的确是，太难吃了！
负责安排洗尘的阿诚尴尬的笑了笑，真的不是这天下盛筵的饭菜不好吃，而是他们之前吃过更好吃更美味的东西，所以才会觉得这里的饭菜不堪入口了。
“笑笑，你怎么了？怎么不吃了？”
一开始还低着头吃饭的笑笑突然怔怔地看着窗外，开始发呆了。
沈瑶还以为他看到了什么熟人，可是她朝着外边看了看，根本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陈香娥也看了过去，笑笑却早已回过神来，指着前边的一个小摊子说道：“以前，爹爹经常给我买甜甜的桂花糕吃。”
所以，刚刚他是看到了卖桂花糕的，所以想起了自己的爹爹了。
笑笑这是想他爹了。
沈瑶陈香娥互望一眼，看来给笑笑找家人是目前最重要的大事。
笑笑本名叫叶子潇，母亲早逝，父亲叶贤琛是做皮毛生意的。按照笑笑的说法，他们家应该是挺有钱的。
“我已经命人调查过了，京城的确有户叶家是做皮毛生意的。只是，并未听说他家丢了儿子，甚至也没听说他家的货物遭到了劫匪的打劫。”
阿诚算是京城的小八卦了，这些事都是他打听来的。
这些信息说了跟没说有啥区别吗？
沈瑶抿了抿唇角。
赫连翊也若有若无地瞥了他一眼，就那么轻飘飘的一眼，阿诚的汗珠子顿时就冒出来了。
“咳咳，主子，姑娘，其实，其实我还有一件事没说，那个叶家的当家老爷的确是叫叶贤琛，但是说是南下做生意了，而且走之前就说好了是要去个三年五载的，所以也带上了自己唯一的儿子。那个，儿子的名字也是叫叶子潇。”
叶子潇和叶贤琛，这两个名字全都对上了，看来就是这家人了！
笑笑的眼神顿时亮了起来，只是阿诚又吞吞吐吐了。
沈瑶急得不行，催他有话直说。
阿诚咳嗽了一声，这才说道：“我去叶家问过了，他们家是真的没有出过什么事，那平静的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我还特意问过了他们管家，说是上个月他们大老爷还传话回来了，说他们父子已经平安到达目的地，让家里不用担心。”
阿诚意味深长地看了笑笑一眼，不怪他起疑，实在是这件事太奇怪了。一个说自己是叶家的公子，而人家叶家却说自己家没出事，到底谁才是骗子？难不成整个叶家都在撒谎？
沈瑶也觉得不可思议，跟笑笑相处这几个月，她对笑笑十分了解，他绝对不是个坏孩子，也不会说谎骗人。
阿诚：一开始装哑巴骗人的到底是哪个？您老都忘了？
陈香娥是看过家中各种争斗的，就像他们孟家一样。
“会不会是他们故意这样说的？那个叶家还有什么人？跟叶大老爷关系如何？”
陈香娥的问题也是沈瑶想问的。不是说叶贤琛是叶家当家人吗？那他出事了会不会就是底下的兄弟们捣的鬼呢？
别说同父异母了，就算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为了银子还有大打出手的呢！
阿诚摇头道：“叶家当家人的确是叶贤琛不错，而下边两位叶家老爷也十分忠厚老实。可以说，叶家的产业都是大老爷打理的，也是靠着大老爷做大的，若是没了他，只怕叶家早就垮了。另外两位叶老爷也深知这点，所以事事都依赖大哥，从未有过龃龉。再者，叶家的老夫人是大老爷叶贤琛的亲生母亲，别人有可能做出坑害亲哥的事，但是亲娘总不会害了自己的亲儿子吧？”
不会吗？真的不会吗？
沈瑶撇了撇嘴，她可见过这种亲娘呢！
不过怀疑归怀疑，这件事还是要调查之后才知道。
赫连翊也道：“江南那边还是派人去调查一下，看看叶老爷到底平安抵达没有。”
笑笑天真澄亮的眸子里满是慌乱，一直稳重得跟个小老头儿一样的他，居然也有这么担忧害怕的时候，沈瑶知道，他是真的害怕了。
沈瑶也很担心，倒不是担心笑笑是假的欺骗他们的，而是担心或许这件事并不像她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若真的只是劫匪劫道儿也就罢了，或许叶老爷还有机会生还。可是现在，或许叶家内部就出现了要对他们父子不利的人，那叶老爷肯定是被击杀的头号目标了。
笑笑是叶老爷拼死送出来的，那叶老爷自己呢？他真的能逃脱吗？
“娘，我能回家吗？祖母看到了我就知道爹爹肯定出事了，让我回家吧！我要跟祖母说我和爹爹没有平安到江南，我们遇到了……”
说着说着，笑笑的眼泪就啪嗒啪嗒落了下来，看得陈香娥心疼不已。
沈瑶也蹙眉道：“笑笑，这件事还是不要着急的好，我们先把事情弄清楚，再送你回去。若是你两个叔叔真的心怀不轨，没准他们会说你是假的笑笑呢！还有，你这几天还是不要出现比较好，万一被叶家人发现了……”
只怕那些坏人会赶尽杀绝啊！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在事实未明之前，还是小心一些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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