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被留下
原本任务只需事前调查强盗人数，结果沈子清三人正巧碰到强盗劫队，劫的又正巧是沈月清一队人，便顺势配合一队晋国士兵捉拿余下强盗，而后带队回白汾城。路行至半，沈子清给沈雅舒一项任务，命她先回城向城丞通报，他和郭肖继续为队伍带路。
接收到任务，沈雅舒从百无聊赖一下变得振奋，神采奕奕双目炯炯，手扬皮鞭策马率先跑出，掀起一片土尘。
沈子清扯动缰绳，让自己的马贴近郭肖的马，两匹马靠得极近，若不是再近些两人的腿会磕倒一块，沈子清巴不得直接把自己贴上去。从后面看去，他们就像剪纸对折剪出来的两对小人，中间只存在一条存在感并不高的小褶痕。
“想到什么了？”沈子清还未张口，郭肖就猜到他想说些什么。
沈子清痴笑道：“知我者吾妻也。”
郭肖脸一热，愠恼瞪过去，两人只在床内事时，才偶尔唤“夫郎”“吾妻”用来调情，这回是沈子清第一次光天化日，两人穿着正经时这般叫，郭肖那能当没事人，自然羞恼了去了。
“好了，别生气……”沈子清笑盈盈将自己想到的事告诉郭肖，郭肖半靠过去，好一会，两人才分出距离，看来是谈好了。
等沈月清带身后队伍来到白汾城时，城门下已等候两列小队，仔细看，带头者正是上任不久的城丞和主薄。沈子清策马上前，跟城丞交流几句后重返队伍中间沈月清所乘坐的马车旁，与刚伸出脑袋的沈水斌转述了城丞的好意。
沈水斌冷漠瞥了眼挂笑的沈子清，别开视线。仿佛多看一眼沈子清，都是对他眼睛的折磨。
沈水斌没有任何表示便钻回车里，一晌后撩起帘布冷冷吐出六个字，“住一晚，明日启。”
沈子清在等待中收敛笑脸，没有回复也没点头示意，只望不远处城门上“白汾城”三个石雕大字，等耳畔话音落下，沈子清面无表情引马儿离开，只给沈水斌留下一股恼人尘土，沈水斌浓眉紧皱，当下眼底冷意加重十分，回马车第一件事便是向沈月清抱怨沈子清是如此的傲慢无礼，完全忘了自己刚才也是如此失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子清用间接的方式表达自己的不悦，回到城门下，把沈水斌言简意赅的六个字扩展成一句话，“太子殿下身兼皇令，忧心队伍刚遭强盗，定是身心俱疲，决定在城中整休一晚，明日启程。”最后沈子清拱手，“麻烦大人了。”
“好好好。”新任城丞眼角褶皱挤成一推，他知道沈子清是何身份，虽然现在为典史，也快辞任了，之后又将会为何都不好说，自然要摆好态度，因此点头哈腰，立刻转身扬起宽大袖子，让衙役组成的两列小队开路，护送队伍进入西城。
没什么地方比西城衙门更安全了，所有军饷与补给物资的货车停在衙门东北的最侧边角落里，这儿后有高墙阻隔，前有栽种的密集枝桠遮挡视野，只需添置三人看守即可。
安置沈月清和沈水斌一事由城丞全程负责，沈子清就不凑什么热闹了，他可不敢靠沈月清过近，天知他哪句话就让这人记仇了，况且沈月清还说了郭肖，这事沈子清可还记着呢。
活捉过来的强盗们直接关入监狱，沈子清再次点过具体人数后，招来一经验老道的狱差，让他协助沈雅舒拷问强盗，接着又拉这名狱差到角落悄声叮嘱几句，只见那名狱差脸生诧异，张了张嘴，才缓缓点头接受，只不过眼中的不可置信一直没散去。
沈雅舒看到了他们的小动作，便凑过来想听听他们说了些什么，结果碰了一鼻子灰，让沈子清糊弄过去了，沈雅舒不甘，看沈子清离开又跑去纠缠那名狱差想问个究竟。狱差兜圈绕弯含糊其辞，打开别的话题，引开沈雅舒对刚才那事的注意。
次日破晓，晨雾在太阳升起后逐渐消散，留下一抹金灿灿的初阳光照。今日对沈雅舒来说是个好日子，今日由她审问那些强盗，她早早梳洗好，佩上腰刀，嘴里嚼着千草买回来的肉包，时不时往厨房外张望，“沈哥哥和郭哥哥呢？他们还没起来吗？”
“早就起来了。”千草盛来两碗粥，其中一碗推到沈雅舒面前，沈雅舒舀起一勺，呼了几口气，刺溜吸进嘴里。“嗯？人呢？”
千草张大嘴咬下一口圆鼓鼓的白面肉包，不料被肉包里头渗出的肉汁烫到差点吐出来，忙“嘶哈嘶哈”倒吸凉气，喝下整碗凉白开压烫。等缓和后，千草继续咬下满口肉包，含糊不清道，“他们早就出门了，余姚跟青隼也去了，要跟太子一起运输物资，估计很长时间都不回来。”
“什么！”沈雅舒大惊，嘴里粥没咽下，直接呛的脸通红，“咳咳……我怎么不知道？他们要去哪？很长时间是多久？为什么没人告诉我？”
千草吓了一跳，“去边境军营，殿下没说要去多久，我以为你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叮啷”沈雅舒扔下勺子，提刀往厨房外跑，嘴里喊道：“我要是知道，就不在这里坐着吃早饭了。”最后一个字音还未消散，桌前只留下一脸茫然不知，嘴里嚼着肉包的千草。
衙门口的长队整顿完毕，再做最后清点便可动身出城。
这时悠长的巷子里跑出来一人，边向衙门跑来，口中边喊着什么。靠前一辆马车上的人掀开帘布探出头张望一眼，笑了笑，又缩了回去。须臾，这辆马车前一辆上的人也探出头来，唤了声，叫住刚跑过的沈雅舒。
沈雅舒步履匆促，脸上多是焦急，“你们要走为什么没跟我说？就一晚的事情，怎么你们全都要走了？”
两部马车上，最前一辆露脸的是沈子清，后一辆是第二次探出脑袋瞧热闹的青隼。沈雅舒急到心里发烧，为什么大家都瞒着她，若是跟她说了，不管什么法子，自己也要跟着一块去，现在却被抛下。
“不是有千草陪着你吗？”沈子清叹气，千瞒万瞒还是被妹妹知道了。
沈雅舒装作没听到，向马车里头张望，果不其然在一个小小空隙中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细手一指，沈雅舒语气不善，“他为什么能跟去？我怎么不行？”
北展展缩了下身子，不敢不多言。
沈子清正色道：“你现在是衙门入编狱差，哪能说走就走。”
“可你也是啊！”
“我提前辞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雅舒当下哑口无言，脑中一片杂乱。
沈子清朝队伍后方探了一眼，对沈雅舒道：“没与你说，就是怕你闹着也要跟去。”
沈雅舒小脑袋丧气垂下，沈子清抬手轻轻压在妹妹脑顶，柔声道：“我护送太子一同前往边境军营，或许会在那呆一段时间。”见妹妹依旧无神，沈子清继续道，“我让老吴好好带你，你跟他多学些本事，可不要再像以前那样偷懒了。”
沈雅舒嗫嚅道，“你们真的还会回来吗？”她好怕哥哥们一去不复返，或是回来了却忘了还有一个妹妹。
沈雅舒小心翼翼的模样让沈子清回想起她尚小时在深巷中的可怜生活，沈子清声音愈发轻柔，“当然会回来，你是我妹妹，我不可能丢下你的。”他又一次看向后面的队伍，觉得自己耽搁有些久，再拖下去，恐怕某人要发脾气了。
得到确定回应，沈雅舒张张嘴，还是有些不死心，“真的不能带上我吗？”
“不能。”沈子清打算放下帘布，“我们不能再聊下去了。”
“好吧。”沈雅舒不舍后退，眼中既有不舍也有羡慕。跟熟人全打过招呼后，目送队伍远去，直至完全消失在眼中。
有股陌生感在沈雅舒心中泛滥，她呆呆站了半晌，不知自己等会该干什么。
这支庞大的队伍无论在入城还是出城都格外引人注目，城民三三两两拥簇成堆，继续议论昨天有关这支队伍来历的话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当队伍经过白汾城通道时，通往东城的城门在今日被关闭，打消了那些心怀鬼胎想要劫持此队的人的想法。
队伍渐渐进入荒蛮野外，空旷平原下，鲜少有山峦起伏，显得这支队伍孤零零的。队伍最后方是经过乔装打扮的晋国士兵，他们不仅要保护位于队伍中间的太子，更要保护好这批即将运至边境军营的重要物资。
原本这队士兵有八十九人，在遭遇强盗突击后，有二十余人倒在去往白汾城的黄土大道上，损失人手让原本位置生出空缺，如此情况下，沈子清恰好提出甘愿护送的请求，沈月清稍加斟酌后，只能点头答应。
沈子清作为护送者跟正好要送信的信使一块走在队伍最前头，他和郭肖外加上北展展同乘一辆马车，后一辆是以保护沈子清为由，一同入队的余姚和青隼。
长途跋涉并不舒坦，为了能快速到达边境军军营，所有人都选择在马背或马车里解决昼食。后在信使带路下，这支队伍在刚入夜间到达第一处憇脚点——白汾城护城军处。
这座中小型军营是这名信使往来边境军营与晋城之间常憇脚的地方，与营口守备士兵非常熟悉，上前聊过几句后，那名守备士兵便入营通报消息。
少焉，这座军营的指挥官——墨哲在营口现身。墨哲刚露面，豪朗笑声直接灌入沈子清耳中，只见火光映照下，墨哲健硕的身形晃到自己面前。
跟见到老朋友似的，墨哲熟络向沈子清行抱拳礼，招呼道：“八殿下近来可好？怎么突然来我这了？”
熟悉的热情扑了沈子清满脸，他却无法完全回应。沈子清微微颔首，指指身后道：“过的不错。今日我是跟太子一起来的，行程保密，所以没提前通知。”像是回应沈子清的话，他语音刚落，沈月清便在沈水斌搀扶下下了马车。
“哦……”墨哲看过去，眯起眼，“那我便先去跟太子打声招呼。”说罢，朝沈月清那跨步而去。
“参见太子殿下。”墨哲收敛方才热情，行了一个中规中矩的军礼，“未能提前迎接是卑职失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月清虚扶一把，面带微笑，“是我的疏忽，我奉父皇之令带领这批物源送入边境军营，行程从未与旁人透露，应提前派人通告才对。”
“太子考虑的周到，不通知才是对的，卑职能理解。”
后面墨哲与沈月清聊了什么，沈子清并不关心，扭过头对着郭肖学沈月清说话的模样，最后还翻了一记白眼。
郭肖警惕四周，拉住沈子清手臂虚晃道：“不可。”他担心被有心人看到。到现在为止，郭肖对旧主子仍存戒备。
沈子清不以为意，声音却老实压低不少，“你说这个沈月清，在外人面前装的挺有模样的。”瞄了一眼，发觉墨哲跟沈月清已聊好，正往他这边走来。郭肖低下头，默然站在一边。
“天色已晚，我们就在墨指挥营外扎营，好明日早点启程。”一双总是含笑的桃花眼看向沈子清，沈月清抿唇淡笑，尺度把握的刚刚好。
沈子清眨眨眼，他知道沈月清又在演戏，但沈月清容貌俊美无涛，五官精致无可挑剔，就算是一抹虚假的笑也能牵引人心。沈子清本就是个颜控，自然被沈月清的笑吸引了目光。
墨哲在沈子清和沈月清脸上飞速扫过，接话道：“我让士兵们去准备些饭菜，虽不是什么山珍海味，但能填补空腹之饥。”
沈子清表示赞同，而后以搭帐篷为由，带郭肖退出这场虚情闲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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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收到任务，沈雅舒从百无聊赖一下变得振奋，神采奕奕双目炯炯，手扬皮鞭策马率先跑出，掀起一片土尘。
沈子清扯动缰绳，让自己的马贴近郭肖的马，两匹马靠得极近，若不是再近些两人的腿会磕倒一块，沈子清巴不得直接把自己贴上去。从后面看去，他们就像剪纸对折剪出来的两对小人，中间只存在一条存在感并不高的小褶痕。
“想到什么了？”沈子清还未张口，郭肖就猜到他想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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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肖脸一热，愠恼瞪过去，两人只在床内事时，才偶尔唤“夫郎”“吾妻”用来调情，这回是沈子清第一次光天化日，两人穿着正经时这般叫，郭肖那能当没事人，自然羞恼了去了。
“好了，别生气……”沈子清笑盈盈将自己想到的事告诉郭肖，郭肖半靠过去，好一会，两人才分出距离，看来是谈好了。
等沈月清带身后队伍来到白汾城时，城门下已等候两列小队，仔细看，带头者正是上任不久的城丞和主薄。沈子清策马上前，跟城丞交流几句后重返队伍中间沈月清所乘坐的马车旁，与刚伸出脑袋的沈水斌转述了城丞的好意。
沈水斌冷漠瞥了眼挂笑的沈子清，别开视线。仿佛多看一眼沈子清，都是对他眼睛的折磨。
沈水斌没有任何表示便钻回车里，一晌后撩起帘布冷冷吐出六个字，“住一晚，明日启。”
沈子清在等待中收敛笑脸，没有回复也没点头示意，只望不远处城门上“白汾城”三个石雕大字，等耳畔话音落下，沈子清面无表情引马儿离开，只给沈水斌留下一股恼人尘土，沈水斌浓眉紧皱，当下眼底冷意加重十分，回马车第一件事便是向沈月清抱怨沈子清是如此的傲慢无礼，完全忘了自己刚才也是如此失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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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新任城丞眼角褶皱挤成一推，他知道沈子清是何身份，虽然现在为典史，也快辞任了，之后又将会为何都不好说，自然要摆好态度，因此点头哈腰，立刻转身扬起宽大袖子，让衙役组成的两列小队开路，护送队伍进入西城。
没什么地方比西城衙门更安全了，所有军饷与补给物资的货车停在衙门东北的最侧边角落里，这儿后有高墙阻隔，前有栽种的密集枝桠遮挡视野，只需添置三人看守即可。
安置沈月清和沈水斌一事由城丞全程负责，沈子清就不凑什么热闹了，他可不敢靠沈月清过近，天知他哪句话就让这人记仇了，况且沈月清还说了郭肖，这事沈子清可还记着呢。
活捉过来的强盗们直接关入监狱，沈子清再次点过具体人数后，招来一经验老道的狱差，让他协助沈雅舒拷问强盗，接着又拉这名狱差到角落悄声叮嘱几句，只见那名狱差脸生诧异，张了张嘴，才缓缓点头接受，只不过眼中的不可置信一直没散去。
沈雅舒看到了他们的小动作，便凑过来想听听他们说了些什么，结果碰了一鼻子灰，让沈子清糊弄过去了，沈雅舒不甘，看沈子清离开又跑去纠缠那名狱差想问个究竟。狱差兜圈绕弯含糊其辞，打开别的话题，引开沈雅舒对刚才那事的注意。
次日破晓，晨雾在太阳升起后逐渐消散，留下一抹金灿灿的初阳光照。今日对沈雅舒来说是个好日子，今日由她审问那些强盗，她早早梳洗好，佩上腰刀，嘴里嚼着千草买回来的肉包，时不时往厨房外张望，“沈哥哥和郭哥哥呢？他们还没起来吗？”
“早就起来了。”千草盛来两碗粥，其中一碗推到沈雅舒面前，沈雅舒舀起一勺，呼了几口气，刺溜吸进嘴里。“嗯？人呢？”
千草张大嘴咬下一口圆鼓鼓的白面肉包，不料被肉包里头渗出的肉汁烫到差点吐出来，忙“嘶哈嘶哈”倒吸凉气，喝下整碗凉白开压烫。等缓和后，千草继续咬下满口肉包，含糊不清道，“他们早就出门了，余姚跟青隼也去了，要跟太子一起运输物资，估计很长时间都不回来。”
“什么！”沈雅舒大惊，嘴里粥没咽下，直接呛的脸通红，“咳咳……我怎么不知道？他们要去哪？很长时间是多久？为什么没人告诉我？”
千草吓了一跳，“去边境军营，殿下没说要去多久，我以为你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叮啷”沈雅舒扔下勺子，提刀往厨房外跑，嘴里喊道：“我要是知道，就不在这里坐着吃早饭了。”最后一个字音还未消散，桌前只留下一脸茫然不知，嘴里嚼着肉包的千草。
衙门口的长队整顿完毕，再做最后清点便可动身出城。
这时悠长的巷子里跑出来一人，边向衙门跑来，口中边喊着什么。靠前一辆马车上的人掀开帘布探出头张望一眼，笑了笑，又缩了回去。须臾，这辆马车前一辆上的人也探出头来，唤了声，叫住刚跑过的沈雅舒。
沈雅舒步履匆促，脸上多是焦急，“你们要走为什么没跟我说？就一晚的事情，怎么你们全都要走了？”
两部马车上，最前一辆露脸的是沈子清，后一辆是第二次探出脑袋瞧热闹的青隼。沈雅舒急到心里发烧，为什么大家都瞒着她，若是跟她说了，不管什么法子，自己也要跟着一块去，现在却被抛下。
“不是有千草陪着你吗？”沈子清叹气，千瞒万瞒还是被妹妹知道了。
沈雅舒装作没听到，向马车里头张望，果不其然在一个小小空隙中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细手一指，沈雅舒语气不善，“他为什么能跟去？我怎么不行？”
北展展缩了下身子，不敢不多言。
沈子清正色道：“你现在是衙门入编狱差，哪能说走就走。”
“可你也是啊！”
“我提前辞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雅舒当下哑口无言，脑中一片杂乱。
沈子清朝队伍后方探了一眼，对沈雅舒道：“没与你说，就是怕你闹着也要跟去。”
沈雅舒小脑袋丧气垂下，沈子清抬手轻轻压在妹妹脑顶，柔声道：“我护送太子一同前往边境军营，或许会在那呆一段时间。”见妹妹依旧无神，沈子清继续道，“我让老吴好好带你，你跟他多学些本事，可不要再像以前那样偷懒了。”
沈雅舒嗫嚅道，“你们真的还会回来吗？”她好怕哥哥们一去不复返，或是回来了却忘了还有一个妹妹。
沈雅舒小心翼翼的模样让沈子清回想起她尚小时在深巷中的可怜生活，沈子清声音愈发轻柔，“当然会回来，你是我妹妹，我不可能丢下你的。”他又一次看向后面的队伍，觉得自己耽搁有些久，再拖下去，恐怕某人要发脾气了。
得到确定回应，沈雅舒张张嘴，还是有些不死心，“真的不能带上我吗？”
“不能。”沈子清打算放下帘布，“我们不能再聊下去了。”
“好吧。”沈雅舒不舍后退，眼中既有不舍也有羡慕。跟熟人全打过招呼后，目送队伍远去，直至完全消失在眼中。
有股陌生感在沈雅舒心中泛滥，她呆呆站了半晌，不知自己等会该干什么。
这支庞大的队伍无论在入城还是出城都格外引人注目，城民三三两两拥簇成堆，继续议论昨天有关这支队伍来历的话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当队伍经过白汾城通道时，通往东城的城门在今日被关闭，打消了那些心怀鬼胎想要劫持此队的人的想法。
队伍渐渐进入荒蛮野外，空旷平原下，鲜少有山峦起伏，显得这支队伍孤零零的。队伍最后方是经过乔装打扮的晋国士兵，他们不仅要保护位于队伍中间的太子，更要保护好这批即将运至边境军营的重要物资。
原本这队士兵有八十九人，在遭遇强盗突击后，有二十余人倒在去往白汾城的黄土大道上，损失人手让原本位置生出空缺，如此情况下，沈子清恰好提出甘愿护送的请求，沈月清稍加斟酌后，只能点头答应。
沈子清作为护送者跟正好要送信的信使一块走在队伍最前头，他和郭肖外加上北展展同乘一辆马车，后一辆是以保护沈子清为由，一同入队的余姚和青隼。
长途跋涉并不舒坦，为了能快速到达边境军军营，所有人都选择在马背或马车里解决昼食。后在信使带路下，这支队伍在刚入夜间到达第一处憇脚点——白汾城护城军处。
这座中小型军营是这名信使往来边境军营与晋城之间常憇脚的地方，与营口守备士兵非常熟悉，上前聊过几句后，那名守备士兵便入营通报消息。
少焉，这座军营的指挥官——墨哲在营口现身。墨哲刚露面，豪朗笑声直接灌入沈子清耳中，只见火光映照下，墨哲健硕的身形晃到自己面前。
跟见到老朋友似的，墨哲熟络向沈子清行抱拳礼，招呼道：“八殿下近来可好？怎么突然来我这了？”
熟悉的热情扑了沈子清满脸，他却无法完全回应。沈子清微微颔首，指指身后道：“过的不错。今日我是跟太子一起来的，行程保密，所以没提前通知。”像是回应沈子清的话，他语音刚落，沈月清便在沈水斌搀扶下下了马车。
“哦……”墨哲看过去，眯起眼，“那我便先去跟太子打声招呼。”说罢，朝沈月清那跨步而去。
“参见太子殿下。”墨哲收敛方才热情，行了一个中规中矩的军礼，“未能提前迎接是卑职失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月清虚扶一把，面带微笑，“是我的疏忽，我奉父皇之令带领这批物源送入边境军营，行程从未与旁人透露，应提前派人通告才对。”
“太子考虑的周到，不通知才是对的，卑职能理解。”
后面墨哲与沈月清聊了什么，沈子清并不关心，扭过头对着郭肖学沈月清说话的模样，最后还翻了一记白眼。
郭肖警惕四周，拉住沈子清手臂虚晃道：“不可。”他担心被有心人看到。到现在为止，郭肖对旧主子仍存戒备。
沈子清不以为意，声音却老实压低不少，“你说这个沈月清，在外人面前装的挺有模样的。”瞄了一眼，发觉墨哲跟沈月清已聊好，正往他这边走来。郭肖低下头，默然站在一边。
“天色已晚，我们就在墨指挥营外扎营，好明日早点启程。”一双总是含笑的桃花眼看向沈子清，沈月清抿唇淡笑，尺度把握的刚刚好。
沈子清眨眨眼，他知道沈月清又在演戏，但沈月清容貌俊美无涛，五官精致无可挑剔，就算是一抹虚假的笑也能牵引人心。沈子清本就是个颜控，自然被沈月清的笑吸引了目光。
墨哲在沈子清和沈月清脸上飞速扫过，接话道：“我让士兵们去准备些饭菜，虽不是什么山珍海味，但能填补空腹之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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