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第73章_反派的病弱师尊囚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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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第73章

  这是谢清霁第二次来禁地。

  第一次是魂归原身前,他变作了小狐狸,误打误撞闯进来,还被司暮逮了个正着。

  也就是那次,他看见了司暮摘花,记在了心上,后来偷偷回主峰翻查资料。

  才知道了……司暮摘的这花,本该只存在于大梵天的。

  循着溪流,穿过树林,谢清霁很快找到了上次见过的冰雪之地。

  冰雪之地和树林有很显眼的一道分界线,线的一边是绿意盎然,线的另一边是雪色皑皑。

  谢清霁刚跨过这线,便觉寒意刺骨。

  碎冰积雪在脚下发出轻微的咯吱声,谢清霁放眼望去,无数拳头大小,通体透彻的花儿,盛绽在冰雪之上。

  几乎和冰雪融为一体。

  昔年里,他在大梵天边缘处,曾见过这样的花儿。

  只是那时候大梵天还灵气充沛,就算极冷也不至于这般苦寒,这花儿也不是全然的通透如冰,而是朵朵缀着红蕊的,十?分漂亮。

  那会儿小狐狸最喜欢拿爪子碰花枝,看着那一点儿红蕊摇摇晃晃的,能看很久。

  眼下变成这般情形,约莫是大梵天灵气枯竭的缘故。

  谢清霁有些叹息,步履不停,握着剑意挑着融成一团的天道分`身,穿过冰雪,继续往里走。

  他有灵力护体,不惧冰寒,那天道分`身就没那么好受了,才过了一会,就被冻得裹上了一层白白的冰碴。

  谢清霁对天道分`身没有好感,也不愿意护着它,走过一段路,看着冰壳子变厚了,才将它往冰地上磕一磕,磕鸡蛋似的把那冰壳子磕碎、抖一抖。

  又冷静地继续往前走。

  好在这天道分`身刚被削了一顿,元气大伤,还没能醒来,不然这会儿早就操着个粗嘎嗓门开始口吐芬芳了。

  谢清霁看似脚步从容不迫,速度却一点也不慢,走了半刻钟,便穿过了这片看着漫无边际的冰雪之地。

  一缕温柔清风吹散了寒意,也吹散了黑暗。

  谢清霁一步踏出,进入了那被尘封许久的世界。

  大梵天在灵力枯竭之?后,空间就开始急剧缩小,甚至还有部分地界断裂脱离——谢清霁曾猜想过,天道始终难寻踪迹,或许就是藏在了某一小块不知脱离到哪儿去的大梵天里。

  而大梵天的大部分主体,则与飘渺宗相连着,入口就在禁地之中。

  或者说,正是因为清虚君当年进来看见旧地遗址,才会设下禁制,将这片林子列为禁地,将入口掩藏起来。

  故地重游。

  千余年前和天道的一战后,这里曾满目疮痍,树木被折断,花草被摧残,溪水断流,山崩地裂。

  可千年岁月过去了,无人看管,这些生命力极其旺盛的植物便暖风吹又生,慢慢地就将曾经的创伤掩盖了。

  谢清霁心情复杂。

  不同于外界,此时大梵天里是白天,四处明亮,万物清晰可见,他循着记忆,很快走到当年居住的地方。

  也是不久前残镜里显示过的地方。

  他的小院子和清虚君的院落紧紧相依。

  清虚君素来喜净,院落里干干净净的,一花一草都无,而小狐狸的院子就不同了。

  其实刚开始小狐狸也是学着清虚君,一丝不苟地将长歪的花草都清理干净的,但自从小黑球来了以后,他的院子就再也干净整洁不了了。

  小黑球喜欢各种颜色的花草,小狐狸一亮爪子准备辣爪摧花,他就立刻飞扑过来,整颗球扒拉在小狐狸身上,大尾巴卷着小狐狸的爪子不放,誓要成为小狐狸折花拔草的最大阻力。

  小狐狸每次都甩不掉他,久而久之?,没法子,也只能随他了。

  于是小狐狸的院子里,就变得花里胡哨的了。

  谢清霁在清虚君的院子前出神了一小会,那千年来未曾修剪过的花花草草,最终还是肆无忌惮地占满了整个院子。

  他也没进去,垂了垂眼睫,便挑着天道分`身,转身进了自己的院子。

  踏进小院子的时候,他耳朵一动,隐约感受到了什?么动静,下意识偏头望去。

  一缕轻风吹过,拂动了花草一片,枝叶相碰,发出簌簌声。

  小黑球的大笼子就静静伫立在这片半人高的花草之?中,无声无息,绵白的云锦纤尘不染,却缀着几朵枯花几片干叶,也不知是哪缕轻风调皮吹过来的,看着颇有萧瑟之?感。

  谢清霁静静望了一会,没见异常,只疑心方才若有似无的动静是自己的错觉。

  他收回视线,缓步走到院子里,顺手将天道分`身按进泥巴里。

  将剑意收起来后,谢清霁又将残镜拿了出来。

  这残镜其实便是当年清虚君炼化了给他看尘世间热闹的那面小镜子,只是被岁月摧残的不成样子。

  他熟稔地渡入灵力,那镜面波动了一会,缓缓地露出了和面前一般无二的场景。

  小院、草木、大笼子、风止剑。

  ——不对。场景在变化。

  谢清霁神色一动,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原本斜插在院子中的风止剑慢慢变得模糊起来,泛着剑光的剑身逐渐透明,最终彻底消散在镜子里。

  谢清霁指尖松了松,灵力一断,便没再续上。

  没了灵力续着,残镜倔强地亮了一会,也就悄无声息地复归黯淡。

  ——他的风止剑,还留在居处,并没有带进遗址里来。

  某个之前反复迟疑,屡次试探,都难以确定的猜测,似乎有了明显的答案。

  残镜里的风止剑,并不是指真正的风止剑。

  谢清霁垂眸看着脚边摊成烂泥一团的天道分`身,神情怔忪,若有所思。

  怪不得他用风止剑屡屡试探于天道分`身,都得不到什么特殊的回应,他本以为是因为天道分`身太弱小的缘故,结果?此时一试,残镜却毫不留情地否决了这个答案。

  谢清霁抽丝剥茧,慢慢地想明白了某个事情,心头生出果然如此的恍然感——应对天道的最终法器,不是风止剑,也不是别的什?么。

  而是他啊。

  按之?前找骨骰和酒与刀的过程来看,残镜在谢清霁得到法器之后,便会继续探寻下一件能与天道抗争的法器。

  可现在,风止剑并不在这里,残镜里却没了风止剑的踪迹。

  只余小院故景一片依旧,也不知是个什?么意思。

  或许……

  被司暮严令禁止的某个念头又浮了上来,谢清霁指尖微动,一缕灵力凝聚在指尖,跃跃欲试,旋即他又有些迟疑。

  脑海里一会儿浮现出司暮冷着脸说“想都别想”的模样,一会儿又是司暮动情至深时用力抱着他说好欢喜的模样。

  谢清霁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将司暮的脸驱逐出脑海,不再犹豫,伸手就朝天道分`身抓去。

  那天道分`身在混沌之?中似乎也感受到了危险,扭动了几下,仿佛要醒过来了。

  然而它避无可避,谢清霁的指尖几乎就要碰着它了——

  坚冰破碎的声音乍然响起,谢清霁只觉指尖一颤,仿佛戳进了冰雪里,又冷又麻。

  他眼睁睁地看着一道无形画境骤然出现,稳稳地隔在了他和天道之?间,然后用力一绞!

  天道分`身根本无法抵抗,就碎作齑粉,散发出无比腥臭的气味,纷纷扬扬落在了地上。

  是司暮!

  他怎么也来了!

  谢清霁心头一跳,来不及思考好好睡在主峰的司暮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身体快过思绪,立刻急急后退。

  然而司暮在毫不留情地碾碎了天道分`身的同时,也一心二用地召出来另一道画境。

  画境舒卷,随心而动,将堪堪躲避了两步的谢清霁死死缠在原地。

  大梵天里灵气稀薄,谢清霁并不敢有太大反抗——灵力冲荡太大,或许要叫这早已经脆弱不堪的大梵天再受重创。

  他感受着画境上熟悉的气息,抿紧了唇,转头看向被云锦掩盖得严严实实的大笼子。

  柔云似的云锦被一把撩开,露出笼子里身着白衣的青年。

  那身白衣素净无比,穿在他身上,有些不太合身——肩膀和腰身处稍微有点紧,袖子和衣摆都有点短。

  显然不是属于他的衣服。

  不过来者并不是很在意。

  他慢条斯理地掸了掸衣袖,掸落一片因方才来的太匆忙、而不小心沾上的两片落叶,缓步走出了大笼子。

  谢清霁本能地察觉出危险,张了张口,想解释什?么,可他是被当场逮住的,又不善于说谎,无可辩驳,喊了声“司暮”之?后,就再也说不出什么。

  只能看着司暮没什?么表情的,一步一步,不紧不慢地走过来。

  每一步都带着绝对强势的气息,将他整个人笼罩着、压迫着。

  恍惚中,谢清霁产生了一种微妙的、两个时辰前才刚经历过的,被司暮死死压在榻上、用尽力气都反抗不能的那种感觉。

  他察觉不妙,又觉得事情还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再次张口,试图自救:“司暮,我……”

  他脑海急转,还在琢磨说辞,司暮却在离他一步之遥的地方站定,抬手抵在唇边,轻轻地嘘了一声。

  尔后谢清霁就再说不出话来了——画境卷着他,用强势却刚好不会伤害到他的力道,将他每个字节都绞碎作无声,然后又在司暮的意念之下,将他整个人都甩进了大笼子里!

  大笼子里铺着很厚的云锦,时隔千年,绵软依旧。

  扑面而来的云锦让谢清霁有点懵,紧接着他就摔进了云锦中。疼倒是不疼的,只是因为被画境束缚着,他落地姿势不太美妙。

  谢清霁艰难地翻身坐起,一抬眼,就看见面前落了一片阴影——方才还在笼子外的司暮转瞬挪移到他面前,单膝跪下,神情凉凉,语调比神情更冰凉:“睡完就跑?”

  作者有话要说:迟早要把这只一点都不听话的小福泥关笼子里煎狐狸饼,好吃,嗝。

  真没虐哇!就算有虐,也就是悄咪咪拔你们一根头发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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