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同心蛊毒_嫡女有策:陛下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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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同心蛊毒

  7o同心蛊毒

  “阁主,你喂食这同心蛊做什么?”

  薛紫妍对属下的惊痛之语,置若罔闻,只是专心致志的盯着那吸食她指尖鲜血的蛊虫,直到蛊虫饱腹,不再吸吮她的鲜血,方收回了手指,小心的将蛊虫收好。

  她抬步向顾北走来,在他身前三尺处立定,以一种极冷极沉的目光盯着他,森然道:“顾北,你告诉我,这一次我能不能完全信你?”

  青年闻言神色大变,扑通一声双膝跪倒在地,嘶声道:“在未入天机阁之前,属下不过是个武夫,是阁主在先顾阁主面前举荐,属下才得以进藏书阁,成为执法长老的入室弟子,得其传授奇门遁甲之术,成为今日文武双全的右护法顾北。后来属下惑于旧主恩情做错了事,若非阁主相护,属下只怕已被执法长老重惩,成为废人。阁主的知遇之恩,再造之德,顾北永世难以报答。今日重得阁主相招,愿为阁主效死。”

  薛紫妍凝神良久,方点头道:“你既然如此说,我便再信你一次。”

  她俯下身,将手中另一只翠绿色的玉瓶放入顾北手中,与他沉沉相对,凛声道:“我已用血喂食母蛊,子蛊闻到人的气息必会争相咬噬汲取鲜血。今日皇家夜宴,皇帝宗室皆会出席,你将这子蛊释放出来,它们自会去咬噬席间之人。你确认帝后与诸位皇子中招之后便悄悄退出来。宫中有我们安插的内线,所以此事于你而言,并不难办到,你此去当不会让我失望,对吗?”

  顾北怔怔的握着手中玉瓶,明明是温凉美玉雕琢而成,握在掌中却如抓着滚烫的烙铁一般灼痛。

  他抬眼看着眼前这张苍白的丽颜,淡漠的眼底涌动着复杂的神色,似怜似叹。

  薛紫妍直视着属下棕黑色的眸子,一字一句道:“回答我,能办到吗?”

  顾北不答,只是望着她,良久方出声道:“阁主这是要与陛下同归于尽吗?”

  薛紫妍神色淡淡,摇头道:“你想多了,我以身饲蛊,不是要求死,而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少则两日多则三日,皇帝便会知道我天机阁暗藏雄兵之事,我若不用决绝手段,用他整个皇室之人作赌,如何能保全性命,逼他退位?”

  她苍白的脸上尽是决绝意味,声音如在冰窟里沉浸了数日一般冷绝,“我倒要看看,我们这位皇帝陛下舍不舍得拿他一族的性命给我陪葬!”

  同心蛊毒,又称母子蛊,子同母命,母死子亡。

  薛紫妍以己身之血喂食母蛊,自此那母蛊就要靠吸食薛紫妍的鲜血为生。一但薛紫妍身死,母蛊也会随之死去,那些被子蛊咬噬过的人亦会一同殒命。

  顾北声音微抖,死死的握紧了手中蛊瓶,颤声道:“阁主身子一向病弱,若是日日喂养蛊虫,又能有多少鲜血可以流?殿下若是知道你为了他的大业,这般不顾生死安危,心底该有多伤心啊!”

  薛紫妍无奈的笑了笑,苍白如纸的面容上却带了些温柔的意味,“我一向看淡生死,唯独怕他不能江山在握,空负了这一身帝王才具。若是可以助我心爱的人得偿所愿,少活些时日又有什么可惜?”

  她神色愈宁定,伸手在属下的肩上轻轻的拍了拍,“去吧,能将这皇家之人都聚在一起的机会并不多,莫要错过了。”

  她低头见顾北仍有迟疑,脸色一寒,“你莫非真愿意看到你家殿下十数年心血落空,被皇帝废弃?”

  顾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凝视着手中蛊瓶,凛声道:“阁主放心,属下绝不辱命!”

  说罢,抓起地上佩剑,足下飞掠,倏忽之间便消失于夜幕中。

  薛紫妍自顾明媚房中走出,疾步向自己的寝房走去。

  她坐在梳妆台旁,看着镜中苍白无一丝血色的女子,无声的叹了口气,摸过妆台上的胭脂细细的抹匀。

  她素来极少修饰容颜,这般刻意的描摹下愈见清艳。

  她对着镜中微微一笑,瞧着那被胭脂之色遮掩住的苍白,满意的点了点头。

  顾南蹑手蹑脚的走到她身后,声若蚊蝇,“阁主,你还要做什么?”

  薛紫妍极凌厉的瞥了她一眼,淡淡道:“在顾北与你之间,我一向更看重你,你可知我今日为何没有选择你?”

  顾南闻言眼神愈闪躲,强笑道:“阁主心思奇绝,属下不敢乱猜。”

  薛紫妍神色愈冷,“是不敢猜,还是不愿如实回我?”

  薛紫妍治下一向恩威并重,她和颜悦色之时,仿佛家中长姐一般慈爱,然一旦动怒,便如雷霆之势,即便是亲厚如顾明媚都不敢多言,何况是一向对她颇为敬畏的顾南。

  她在薛紫妍的喝问下扑通跪倒,大声道:“属下不知做错了什么,请阁主明示!”

  薛紫妍瞥了眼窗外已然暗沉的天色,倦怠的摆了摆手,“你如此聪明,何需我明示?你知道我对自己人一向宽容,既然能给顾北一次机会,亦能保你一次。然而我耐心有限,不愿久等,希望我回来之时,你能如实坦白。若还要隐瞒,莫怪我无情,将你送与执法长老依阁规严惩。”

  说罢,她拂了拂衣袖,将其间褶皱抹平,举步向前厅而去,任属下因她之言神色瞬间惨淡,亦没有再出言安慰一句。

  书房中,风珏将厚厚的公文放下,亦抬眸看了看天色,想着母亲殷殷的叮嘱,遂唤长宁进来为他更衣。

  然而,他等了半响,也没见那平日里猴精一般的侍从入内。

  他被皇帝斥责,心情本就不好,身边素来得力之人又突然失了往日灵光,心中愈气怒,大声骂道:“长宁,你死哪去了,还不进来为孤更衣!”

  轻灵而熟悉的脚步声在耳畔响起,伴着她清越动人的嗓音一同出现在他的耳边,仿若仙音一般悦耳,涤荡了他周身的烦闷郁愤。

  “难怪阖府上下噤若寒蝉,殿下好盛的怒气!”

  他心心念念的女子推开书房大门,俏生生的立在门外,素色锦衣外罩大红披肩,生生为她清灵如仙的风姿添了一抹妩媚鲜妍。

  他坐在书案后,凝望着楚楚动人的妻子,郁结于胸的那些介意、不甘仿佛如轻烟一般消散,不足为人道了。

  不论她心里在意谁,喜欢过谁,她最终选择的终究是他便足够了。

  那些前尘往事、幼年之情,就让它随风而散吧。

  他大步起身,平稳的跨过书案,展臂将门外的妻子抱进怀里,一脚将书房大门踢上,俯身对着那张他朝思暮想的红唇吻了下去。

  薛紫妍见他一副饥渴之态,忍不住娇笑出声。

  风珏恼她不解风情,吻得愈热切,那双既可握剑又可执笔的手解起女子衣衫来端地是万分灵巧。

  这一场缱绻缠绵,于风珏而言是相思成狂,满心欢喜。于薛紫妍而言却是刻意痴缠,只盼能阻他赴宴,不中子蛊之毒。

  所谓小别胜新婚,二人痴缠正浓。

  风珏在怀里的温香软玉里,渐渐忘记了父亲的恼怒,竟生出了一种地老天荒之感。

  然而他不知道他挚爱的女子为了绝他生父的诛杀之心、助他心愿得偿,以身饲蛊,注定年寿难永,再无可能与他共赴白之约。

  所谓的地老天荒,海枯石烂,不过只是人心底渴望的一种错觉罢了。

  薛紫妍将脸埋在他的胸口,掩住了眼底的沉重之色。

  她的素手缓缓拂过他的睡穴,风珏心满意足的睡去,而她却再忍不住心底的苦意,靠着陷入沉睡的男子泪落如雨。

  明月的辉光照在她素白的脸上,带了出离尘世之意。

  她一个人寂寞的望着那同样寂寞的月亮,不知伤心了多久,直到那孤寂的月光亦消失在眼前,注定要涤荡阴暗的红日悄悄现于东方天际,她方收了心底纷乱的心绪。

  原来竟是一夜未眠。

  她淡淡的勾起一个自嘲的笑意,穿衣下榻,轻手轻脚的将安神香点燃。

  温和恬淡的香气盘旋在房中,彻底将外间已然翻覆的天地隔绝在了这一片宁然之外。

  风珏沉沉而睡,看不到此刻他心爱的女子正以一种哀绝的目光凝望着他,眼底似有永诀之意。

  她覆在他耳边轻声低语,“阿珏,你不要怕,一切的阴谋与黑暗,在你沉睡的这两天里都会过去。等你醒来,你求了半生的皇帝位便会握在掌中,天下与朝政皆归于你手,由你自行决断,再没有人能阻挡你的雄心壮志。”

  她轻轻吻了吻他微扬的嘴角,明知他听不到她此刻的承诺,却仍固执的在他耳边缓缓陈说,“阿珏,千万不要怨我,不论我这一生的寿命还剩下多久,我总会陪着你的。

  她狠了狠心,强迫自己不再看他恬然满足的睡颜,放轻脚步离了内室。

  她推开房门,对着侯立在外的长宁淡淡吩咐,“去将叶衡与云洛寻来,我有事交代。”

  长宁见她神色郑重,叫的人又是这府中的两位护卫统领,当下不敢耽搁,一溜烟便跑去前厅寻人去了。

  叶云二人闻得女主人相招,亦不敢丝毫怠慢,不过盏茶功夫就安排好手中事务前来拜见。

  薛紫妍一扬手,阻了他们二人的跪拜之礼,淡然道:“两位统领不必多礼,本宫要入宫一趟,烦劳两位统领全力保护殿下。”

  “娘娘三思,殿下说过,除了他相陪,娘娘绝不能单独入宫。”

  她无谓一笑,“本宫会平安回来的,你们只需守好殿下待我归来便是。本宫点了殿下的睡穴,又在房中燃着安神香,没有两日功夫殿下不会自行醒来,你们守在这里,不许任何人接近殿下!”

  长宁眼神一跳,下意识的眨了眨眼,“娘娘何故如此?”

  薛紫妍神色淡漠的摇了摇头,“你觉得我可会害你家殿下?”

  长宁闻言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娘娘何出此言!娘娘对殿下情深似海,怎会相害?”

  “既然信我不会害他,便不必再问了。有些时候知道太多了,并不是好事。”

  长宁见她冷绝之态,神色一肃,再不敢多言半句。

  薛紫妍施然远走,东宫众人看着那意态从容的女子,哪里会想到此人是去赴一场生死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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