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第六十三章_摄政王的秘密百度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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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第六十三章

  沈芝听说赵渊这头拒了她的好意,那头就大闹戏园子,这哪里是砸场分明是砸她的脸面,气得差点当场就要叫皇帝过来,摁着摄政王的头把这局给扳回来。

  到底还存了些理智,可终究是气不过,等申时皇帝过来一同用饭,沈芝状似无意道:“大成立国前,兵荒马乱,天下未定,摄政王征战南北,始终混在大营里头,也没个知冷知热的人掌着家里。今时不同往日,哀家于后廷消息不便,陛下可有听说你五叔有钟意的人?”

  赵珩心道,钟意的朕原也不知道,这还不是您前儿一逼,如今外头都传得有鼻子有眼,若不是李逸是什么人朕心里清楚得很,这都要被御史带沟里去了。

  您把人给逼得反打了脸,还嫌惹得不够?

  面上却知道沈芝是个劝不进的,只推说:“皇叔曾说了,不到朕亲政,不会考虑家事。”

  “这是想等着陛下赐婚,挑个好的呢。”沈芝冷笑了笑,又想起那个心结,皇帝和她不贴心,为了个外人,这又敷衍她了。

  沈芝不是个轻易会灰心的,话锋一转,说起了定国公大寿的事,“陛下若肯亲去一回,不比什么赏赐都来得体面。”

  赵珩差点扭头就想跑,韦徹整日帮他盯着呢,别以为他不知道母后和舅舅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这是摄政王那儿吃了瘪,越发想从他这里找回场子去。

  行啊,朕也陪着你们玩玩。

  定国公府的园子,直到正日,皇帝亲临才整修妥当,让宾客们看了个全貌。

  因陛下要来,国公府分了两日办寿,正日只请了王公贵族,也不必避了冲撞,且这点人散在园子里,自在得很。

  定国公是早预备了迎驾的,占府的时候就想着来的不是今上也会是太后。

  当初入京肃王挑了晋国公的宅子,虽是国公府中头一家,却到底不是王府,这就是个特例。再有一个特例就是沈家,定国公有太后撑腰,得了间郡王府改换了门面。

  作为中原入滇的大族,沈氏族人很有些家底,如今也不怕露财了,入京之后就没停过土木。

  赵珩赏着园中雪景,亭台楼阁,溪山花树一样不缺,其精致之巧,远胜宫中,只怕比书上说的江南名园也不差什么了。

  韦徹在旁一一指道,这是苏州搜罗来的玉雕千叟山,七八个工匠,三年才得;那是湖州拉来的太湖石,搭的哪路官船的顺风道,韦徹也打探的清清楚楚;又说移步换景,处处得见的怪石奇松盆景,那都是扬州知府孝敬的,虽不值什么,这心思花的就不一般了。

  赵珩见韦徹忍着笑在那儿报菜名似地往外倒,止了他的话头道:“朕若真娶了表妹,只怕舅舅一间郡王府还不够放的,得给他间摄政王府了。”

  这话韦徹就不敢接了,皇帝的舅舅只有皇帝自个能说,他退到一边,等着赵珩消气。

  冬日的水榭四面都装了窗格,新铺的地龙,烘得里头的人如在春日。

  赵珩推开窗去,冷冽之气流入,一扫榭内的昏沉。

  前头湖面宽大,并未结冰,全因连着京郊灵泉山脉的活水,这一路的王府宅邸园中水源皆冬日不冻,夏日清凉。

  远处五拱桥上,有几个不甚清晰的人影在赏梅。

  雪地里锦衣鲜艳,赵珩瞧了瞧道:“那个跟在表妹后头的,可是宁王世子?”

  韦徹眼尖,点头回道:“可不是宁王世子,那身型再错不了。”

  宁王世子生得人高马大,腰粗膀圆,颇有些古代力士的模样。

  “莫不是到园子里来寻朕来了,只怕表妹今儿见不着人,舅舅不肯放朕回宫。”赵珩正自嘲呢,突然计上心头。

  他往韦徹耳边吩咐了几句。

  韦徹听完,一脸惊讶地看向皇帝,赵珩有些不快道:“看不出你还是个怜香惜玉的。”

  “不是。”韦徹没脸没皮凑上前解释,“臣是觉的这等损招,怎么也该臣先想出来才是。”

  赵珩到底年少,红了脸啐他一口。

  韦徹溜得脚底飞快,只留了皇帝躲在水榭里静待好戏。

  只见远处那行人点点斑斓逶迤在雪景里,眼看就要下了石桥,忽然宁王世子一个脚滑往斜前扑倒,沈妙华避之不及,被撞个正着。

  世子这么个身板压到,侍女死命去拽,奈何氅裘锦羽滑不留手,眼看沈妙华就要掉出桥去。世子情急之下,干脆顺势扑去,将沈妙华捞到怀里,两个抱作一团就滚下了石阶。

  这般大的动静,顿时引来了不远处梅林中的宾客。

  赵珩离得太远,看得并不真切,等韦徹回了水榭绘声绘色说来,方抚了掌哈哈大笑,“朕也是不得已,只好请表妹另选佳婿了,谁让表妹姓沈呢。”

  “宁王和太后连了气……”韦徹忍不住有些担忧。

  “有摄政王在,”赵珩那十足笃定的语气连自个也没察觉,“任哪个也翻不出浪来。”

  出了事,宁王世子明知吃了暗亏,却不敢声张,且猜也能猜着敢在国公府后园里头下手,还叫沈家不敢吱声的会是哪个,他心里又是早就喜欢沈妙华了,只佳人一直待他淡淡的,如今正好抱得美人归。

  宁王不能问侄儿讨还吃的亏,只好一头派了王妃去太后宫里讨说法,一头自个向定国公要赔礼。

  又有正主定国公夫妇最是委屈,霍氏亦不得不往宁安宫中哭诉。

  各个都要沈芝来做主,偏偏皇帝咬死了不认,沈芝恨得牙痒痒,凡赵珩身边的人,稍有些错就被她抓着了痛打一顿。

  赵珩夜中在床上叹气,睡不着干脆起身来到殿前看落雪,黑漆漆天地间,只一溜宫灯所照的地方,滚翻着纷乱雪珠。

  服侍老了的,又或惯常亲近的这都挨了板子起不来,剩的那些个不敢近皇帝身,只剩了韦徹从旁过来,“陛下怎得不去睡?”说着往里努嘴,总算来了个内侍捧过大衣裳来。

  皇帝气闷,一甩袖子竟径直出了殿门,韦徹抓了衣裳忙跟上,风雪迎头刮来,他情急就给皇帝披上了身。

  赵珩回手拉住衣缘,不想正碰到韦徹手上,韦徹见皇帝接稳了衣裳,就要松手,赵珩抓着他不放了。

  皇帝的手指细白修长,有几丝冷意,韦徹被抓不敢抽手,亦有些不明白赵珩的意思。

  “朕恨不得明日就能亲政!”

  不像如今,连几个奴才都护不住,亦要委屈你,步步不离地跟在朕后头,哪里也施展不得。

  听见皇帝说了这话,韦徹早没了抽开手的心思,他甚而抬起另一只手,合住皇帝的手掌,慢慢地将皇帝的手一路拉到身前,自个则顺势跪下。

  韦徹暖着那只手面对赵珩道:“陛下很快会有那天的。”

  他的话温暖而有力,并非什么空洞的安慰,更像是豁出命去的臣为君死。赵珩忍着涌上眼眶的热意,走上前抱住了韦徹。

  风雪中,廊前宫灯照影摇曳,寥寥几个值夜小宦,三五成班的銮仪卫静做见证,目睹了这动情一刻。

  皇帝于年末颁了道旨意,这原是道花团锦簇的嘉赏旨意,每一年的岁终这样的旨意常有一摞,不过是个惯例程式。

  可今年这一道给赵渊的,却是引得朝野震动。

  皇帝在旨意中说,摄政王自朕登基以来,如何为社稷操心负累,堪比古时贤王,从启元三年起,他王不得与摄政王同座,见之当行揖礼。

  这就是说肃王再不与诸王平礼平座了,真正成了天子之下,唯一人尔。

  私底下,已有人叫起了九千岁。

  李逸闻旨,眉间紧锁看向赵渊,赵渊坐在太师椅上,不动如山,脸上淡淡而笑。他自然知道李逸的意思,直接答他:“陛下早不是孩子了,要把我架到火上烤不过是早早晚晚的事。”

  说得竟是满不在乎。

  晚些,赵渊起身离去时,李逸送他到门口。

  赵渊转身,“我们原约定,陛下登基,你就跟了我。若事有提前,你不会变卦吧?”

  这等时候了,他竟还有心思调笑。

  李逸也是服了他,“殿下先顾好自己。”

  赵渊一本正经道:“这是自然。”

  说完了,人还不肯走,等着李逸的答复,李逸只好应他,“逸不会变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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