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3、第七十六章_反贼套路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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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3、第七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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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梳鉴貌辨色,见贾珂踌躇不答,显是心中有很多事都拿不定主意,暗道“贾爵爷从前和李大人素不相识,李大人的死和他不会有什么关系,他听闻李大人的死讯,那份震惊也不像是装出来的,想来当时是他昏倒在先,李大人身亡在后。

  他这般犹豫不决,多半是为了维护王怜花,才生怕说错了一句话,坐实王怜花和李大人的死有关。可他就算猜到我编谎话骗他,除非王怜花说的那些事都是真的,不然他决计料不到王怜花是怎么说的。”想到贾珂从来以聪明闻名,今天他却骗住贾珂了,不禁大为得意。

  贾珂侧过头去,从枕头下面拿起一物,递到春梳面前,笑道“春梳公公,你认不认得这是什么”

  那物四四方方,金光闪闪,上面写了“御赐金牌”四个字。春梳在宫中长大,自然知道这金牌是做什么的,既可调动兵马,亦可出入禁地,更可先斩后奏,见到金牌,便如圣驾亲临。

  昨晚春梳帮贾珂换好衣服后,就把这块牌子放在了他的枕边,这时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拿出这块牌子,春梳双膝跪地,说道“爵爷可是有什么吩咐”

  贾珂脸一沉,厉声喝道“我可不敢吩咐你做什么事我只是想要把你这条总是讹言谎语的舌头拔掉,再送你去皇上面前,请皇上看看,究竟是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假借皇上的名义,编谎话来骗我”说着握住春梳腰间别着的长剑的剑柄,拔剑出鞘,剑尖点在春梳的鼻尖上,立时便有血珠自他的鼻尖沁出。

  若论武功,春梳其实要胜过贾珂许多,但是贾珂没有金牌,春梳尚且不敢动他一根手指,何况现在他已经把金牌拿了出来。春梳动也不敢再动一下,心头大震,暗道“他怎么知道我骗他的”这时感到鼻子一痛,生怕贾珂稍一用力,他的鼻子就要一分为二,连忙求饶道“贾爵爷,求你饶命,饶了饶了奴婢的一时糊涂。”

  贾珂冷笑道“一时糊涂,我看是满腹算计才对吧你编谎话骗我,那也罢了,可是你意图误导我,好耽误皇上找到吴明,那还了得究竟是谁派你来这么做

  的你是不是吴明的手下”

  春梳眼见这顶大帽子扣在了他头上,登时吓个半死,忙道“不不是的,贾爵爷明鉴,奴婢和吴明怎么会有关系。”

  贾珂见他吓得厉害,心中满意,喝道“哦原来你和吴明没有关系,那你为什么编谎话骗我难道你不知道皇上正在命我调查吴明的小尾巴,每分每秒都弥足珍贵,哪有时间陪你在这里玩你猜我猜的游戏你若不是想要拖延时间,阻拦我调查吴明的下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春梳踌躇道“都是奴婢鬼迷心窍,想看看王怜花说的是真是假”

  贾珂截住话头,厉声喝道“所以你就编谎话骗我,在言语中给我设下陷阱,只要我说错了一句话,哪怕只是口误,你这个吴明的手下,也能用这口误来诬陷王怜花和吴明有关了,我说的是不是”

  春梳忙摇头道“不”刚说了一个字,就感到舌头生疼,竟然已经被剑尖刺穿。他拼命挣扎,但不到一秒钟的时间,那剑尖已经刺穿他的口腔,将他整个脑袋钉在了剑上。

  春笙见贾珂吐了一大口血,心中又着急,又害怕,忙不迭地去找梁太医,叫他再来给贾珂看一看。梁太医刚离开贾珂房里,椅子还没坐热,又被人叫去看贾珂,心中很不耐烦。

  他先耐着性子跟春笙解释说贾珂吐血很是正常,他不必担心,见春笙死赖着不走,非要他去看看贾珂,无奈之下,只好和春笙再去一趟贾珂房里,他二人在路上遇见陈大富,陈大富正好要送热水给贾珂,三人便结伴同行。

  他三人刚走到走廊,就听得贾珂的声音说道“只要我说错了一句话,哪怕只是口误,你这个吴明的手下,也能用这口误来诬陷王怜花和吴明有关了,我说的是不是”

  春笙大吃一惊,正要闯进屋里,却被陈大富伸手拦住。陈大富摇了摇头,然后另一只手搭在耳朵上面,示意别进去,先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只听得春梳的声音道“现在皇上已经认定王怜花和老头子有关了,爵爷你无论说错也好,说对也罢,都无济于事了。”

  陈大富心道“这是什么意思春梳公公是吴明的人怎么会这样”

  梁太医心道“唉,我只是个看病的,我也只会给人看病,为什么要让我撞见这种事”

  春笙心道“春梳,你这是做什么了你和吴明怎么会有关系”心念一转,又想“哎呀,难道你为了帮我得到贾珂,就向贾珂撒了个谎,让他以为你是吴明的人,好向他作证,他的王怜花早已经死了,现在这个王怜花是假的”想到这里,心中不由感动万分。

  又听得贾珂的声音道“你主子为什么要让皇上认为王怜花和他有关系”

  春笙听到贾珂声音中满满的不敢置信,不由疼惜起来,就好像因为这句话感到痛苦的是他自己一样,却也十分着急,暗道“不,不,不,王怜花是吴明的人他一定是吴明的人他一定是的”他在心里来回念叨这句话,好像只要王怜花是吴明的人了,贾珂就会移情别恋,爱上他似的。

  又听得春梳的声音道“老头子本来也没想到这招的,谁知前天皇上灵机一动,放着其他线索不去调查,偏要跟王怜花过不去。他把王怜花从你身边带走,扔到了天牢里,这就好像把一个肉包子扔到了一个饥肠辘辘的人触手可及的地方,如果你是他,你会不会对王怜花下手

  这样一来,一是让皇上坚信王怜花是老头子的人,那么,他当然就会竭尽全力去调查王怜花的下落,而他原本要做的事情,自然也就无暇顾及了。二是王怜花失踪了,你这么爱他,不可能放着他不管,你哪有余力对付的了老头子。”说完还大笑两声,声音中满是得意。

  就听得贾珂的声音道“你你好狠走,咱们现在就去见皇上去”

  又听得春梳的声音道“我的身份既然已经被你发现,我也没有什么存在的意义了。哈哈,唯一的意义,大概就是让你再也找不到他了。”

  突然之间,房中传出贾珂一声惊呼,春笙大惊,飞腿踢开房门,就见贾珂半跪在床上,手里拿着一柄明晃晃的长剑,春梳跪在他面前,身边都是鲜血。贾珂手中的长剑,自春梳的口中穿入,又从他的后脑穿出。

  春笙心系贾珂,进屋后先看了贾珂一眼,见他安然无恙,这才放下心来。又去看春梳,险些吓得

  要晕倒在地,颤声道“这这是怎么回事”说着他一步一踉跄地走到春梳身旁,低下头去,见他双目圆瞪,神色狰狞,想是临死时心中满是不甘和怨恨。

  贾珂听到春笙的声音,才回过神来,忽然丢开手中剑柄,眼泪说流就流,哭道“我没想杀他我只是拿剑尖抵着他的鼻子,忽然他就自己撞上来了他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他让我再也找不到谁了”

  他手一松开,春梳的尸体就倒在了地上,春笙三人见他大张着嘴,一柄长剑斜斜插在嘴中,剑身晃了几晃,便“咣当”一声摔落地上,一地红红白白,红是鲜血,白是脑浆,春笙不由哇的一声,将胃中食物都吐了出来。

  陈大富见春梳尸身上并没有其他伤痕,寻思“贾爵爷的武功虽然不错,但是比起春梳公公,还是要差上一筹。应当是贾爵爷拿什么话制住了他,他一开始心存侥幸,以为贾爵爷没有猜出他的身份,也就乖乖地跪在了地上,任贾爵爷用剑尖抵着他的鼻子。

  后来贾爵爷猜出他的身份,他无从抵赖,又因为剑尖离他这么近,还不等他站起身来,贾爵爷就能一剑刺穿他的脑袋,索性就不逃跑了,把想说的话都说了,也算出了口恶气,便自己冲着这柄长剑扑了过来。”

  便走上前去,恭恭敬敬道“爵爷,您身上中的花毒还没干净,受此惊吓,怕是会让伤情反复,先移到旁边屋去,让梁太医给您看看,好不好”

  贾珂心道“这人有几分面熟,从哪里见过既然是皇帝身边的人,又这么乖觉,八成也是个太监。”点了点头,拿起行囊,走下床来,陈大富扶着他去了斜对面的天字六号房。

  贾珂坐在椅上,看着收拾屋子的陈大富,笑道“兄弟怎么称呼”

  陈大富笑道“小的叫陈大富,宫里宫外,都是这个名。”

  贾珂笑道“这名字好啊,升官发财,哪个不想。陈公公,我这里有件事要你做,做了以后,你也算立了大功,非升官发财不可。”

  陈大富知道贾珂这些年来一直是皇帝面前炽手可热的红人,飞黄腾达,升官极快,小小年纪就去当上出使大理国的钦差,等这次的事一了,封一个

  王爷当当是不好办,但国公爷还是能想想的。

  若是他说有什么升官发财的机会,那一定不是虚言,忙道“小的离开皇宫前,皇上就吩咐说等贾珂到了以后,无论他说什么话,你都得听着,无论他要你去做什么,你都得去做,绝不可擅自质疑他的决定,要是耽误了正事,小心朕要你脑袋。升官发财小的是不敢想了,爵爷有什么事要小的做,只管吩咐小的就是。”

  贾珂就喜欢这种知情识趣的聪明人,点了点头,先问他这里是哪里,他怎么到这里来的,那天晚上都发生了什么,陈大富一一说了。贾珂沉吟片刻,说道“我有件要紧的事要禀告皇上,只是我现在浑身无力,不好进宫,你们谁能立刻进宫面圣”

  陈大富道“春笙公公”

  贾珂道“他不行,皇上派他过来,不是要他保护我么。”

  陈大富倒不知道春笙和贾珂之前的恩怨,听他这么说,自是深以为然。只是皇帝派他们来这家客栈的时候,也交代过他们,除非有皇上手谕,不然他们不得回宫,省得露出马脚,让人看穿他们的真实身份。他一时真是好生为难,沉吟半晌,说道“要不小的去找许总管过来,他现在不在宫里,找他倒不是难事。”

  经过刚刚的事,贾珂不敢再提许寒封,省得哪里说的不对,又引起旁人怀疑,问他李不愁是怎么死的。这时听到陈大富第一个就提起许寒封来,不由心下大乐,暗道“这小子真乖”假装很惊喜的模样,拍了拍陈大富的肩膀,笑道“你这个人选得实在不错,快去请许总管过来吧千万记得,这件事事关重大,稍一耽搁,可什么都完了。你一定要用最快的速度把许总管请过来”

  陈大富应了一声,神色紧张,满脸兴奋,他站起身来,向门口跑去,跑了两步,才想起来应该向贾珂行礼,正欲转身,就听贾珂在身后道“不必虚礼,快去吧”他忙道“是是”说着人已经跑得没影了。

  陈大富跑出屋去的时候,差点与梁太医撞个正着,所幸二人皆是眼疾手快之辈,眼见就要撞上,双双闪开了身。等陈大富走下楼梯,梁太医才走进屋来,问道“爵爷,你身

  子还好可有什么不舒服”

  贾珂暗道“我心里不舒服,简直痛得快死了,你能治吗”淡淡一笑,说道“我还好,没什么大碍,太医自己忙去吧。”

  梁太医道好,转身欲走,忽听得贾珂在身后道“太医且等一等。”

  梁太医转身看他,问道“爵爷是感到哪里不舒服了”

  贾珂摇了摇头,沉吟道“我刚刚昏迷之中,隐约听到你和春梳说,你给我开的这张药方,是一个天竺的大夫给你的。是这样吗”

  梁太医道“不错,我们太医院都是头一回见到这种金波旬花,短短几天,根本来不及研制出解毒的方子,原本连平太医都说,只能等爵爷你自己醒来了,若非昨晚上我遇见那个天竺的大夫,他给了我这张方子,爵爷你起码还得再过三四天才能醒。”

  贾珂心中一动,暗道“前天我在非人间中了天竺传来的金波旬花的花毒,怜花被许寒封带走,关进了天牢。昨天怜花被人带走,晚上梁太医遇见了天竺的大夫,今天我就被他治好了。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就听得梁太医继续道“这张药方我们都试过了,正好能缓和金波旬花的花毒,但是对身体没什么害处,因此我才敢给爵爷你用这张药方。”

  贾珂见他神色严肃,笑道“梁太医多虑了,我没有觉得你的方子有什么问题,我提起这件事,是因为我想见见这位天竺的大夫,询问他几件事,一会儿太医你方便带我去见他吗”

  梁太医面露不解神色,说道“方便倒是方便,可是他有什么好见的”

  贾珂笑道“我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好见的,也许等我见到他后,我自然就知道了。”

  梁太医以为他在卖关子,说了声好,心中暗道“一个小孩子,整天故作神秘,有什么意思”他哪知道贾珂这话半点不假。

  贾珂又道“梁太医,还有件事,请问那位天竺大夫是怎么给你这张药方的是他写给你的,还是他将每味药念给你听,让你自己记下来的”

  梁太医看他一眼,目光中满是困惑,显然不明白他问这些做什么,说道“是他给我的,那张药方就在我房间里,爵爷你若是想看,我

  这就给你拿过来。”

  贾珂也不客气,点头道“那可好,就劳烦梁太医给我拿来了。”

  梁太医心道“我过来的时候,皇上还跟我说这是个顶清闲的差事呢。哪想到贾爵爷昏迷的时候,我就得跑来跑去,和大家一起琢磨有没有能解开他身上花毒的办法,等他醒了过来,我还得跑来跑去,被他当个跑堂的使唤。”

  他虽然满腹牢骚,动作可不慢,不过一会儿,就把药方送了过来。贾珂不懂医理,扫了一眼药方上面的药材名,只觉得它们不认识他,他也不认识它们,心道“若是怜花在这里多好,他一眼就能看出这张药方有没有问题。”又对那梁太医道“这张药方暂时先放在我这里,好吗”

  梁太医道“老夫早已经把这张药方抄录下来,送到太医院了,这张药方爵爷你收着就是。”左瞧瞧,右瞧瞧,见贾珂拿着药方,认真研究,一句话也不同他说,略一迟疑,便悄悄离开客房。

  梁太医以为贾珂是在看药材,其实贾珂是在看字。

  这天竺国就是古印度,有自己的语言梵语。一千个天竺人里面,能有一个会说汉语的人,已经很是了不得;一万个天竺人里面,能找到一个会写汉语的人,那可真是稀罕的不得了。

  两年前天竺曾经派使臣来卫国,皇帝大宴宾客,贾珂也在应邀之列,他还曾经和那两位天竺使臣说过话。一位使臣每说十句话,起码有三句话需要他连蒙带猜,另一位说中文十分流利,可惜一共就认识十二个中文字,他还和贾珂大吹法螺,说自己是天竺中文最好的人。

  贾珂原来还信了他的话,如今见到这位天竺大夫,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句话果然不假。这位天竺大夫不仅精通中医,更精通中文,既能和梁太医谈笑自若,还能随手写下这一共四十七个中文字的药方。

  这是怎样的一位语言天才

  这是怎样的一位医学奇才

  为什么贾珂怎么看,都觉得这人不像是天竺来的大夫,而是一个中原人假扮的天竺大夫

  贾珂心道“如果这人真是别人假扮的,他这么做是什么目的这药方上的药材虽然十有八九我都不认得,但既然经过了

  太医院那么多太医的检查,这绝不可能是一张害人的药方,而我也确实醒了过来。难道他假扮成天竺大夫,只是为了帮我解了身上的毒他是什么大好人,这么不求名,不求利,只为了救人我早几天醒过来,对他有什么好处”

  想到这里,内心深处突然浮起一个念头,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动,就好像一条活蹦乱跳的鲤鱼被他放进了胸口,房间里响起一阵簌簌的响声,过了许久,贾珂才反应过来,那是被他拿在手里的药方因为不断颤抖而发出的声音。

  贾珂心道“这个人首先得精通医理,不然决计开不出这张药方来。然后他还得精通易容,我上次遇见的天竺人的眼睛是淡淡的碧色,眉眼口鼻也和中原人大相径庭,中原人要假扮成天竺人,并且不露出半点马脚,可不是略通易容术的人能办到的。

  当然了,他还得知识渊博,起码对天竺的风土人情略有了解,如果他什么都不知道,梁太医问他的时候,他一问三不知,就算他模样再像天竺人,也很容易就会露馅了。最后一点,这人不以真面目示人,而是假扮成天竺的大夫,是不是因为他不能让别人知道他究竟是谁

  他费这么大力气假扮成天竺的大夫,就是想让我少昏迷几天,他这么做是因为什么他待我这么好,是不是因为他关心我他爱我他他是”

  忽听得一声什么东西落下的清脆之声在手边响起,贾珂侧头看了过去,就见他手边的桌子上多了一杯清茶,茶碗的碗盖打开,扑鼻一阵清香。再往上看,就见春笙正站在桌子另一侧凝视着他,一见贾珂瞧了过来,一张脸顿时涨得通红。

  他这次没有化妆,人看着要舒服许多,贾珂心念一转,微笑道“好久不见。”

  其实哪有好久,贾珂去“非人间”的那天的早晨,春笙才刚刚离开子爵府,回了皇宫。春笙听到这话,很是受用,点了点头,说道“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贾珂耸了耸肩,说道“还好,躺了那么多天,一点儿胃口也没有。”

  春笙见他眉间颇有郁郁之色,一时也不知道贾珂是因为王怜花失踪,还是因为刚刚杀死了春梳,抑或是二

  者兼有,才这般不快活。他一心想要哄贾珂开心,想了想,说道“可是你躺了这么多天,更要多吃点东西才是。你有什么想吃的小菜吗我吩咐厨房给你弄去。”

  贾珂笑道“等我饿的时候,少不得要麻烦你,你何必心急。你坐下来,咱们说说话怎么样”

  春笙万料不到他会这么说,一颗心欢喜的快要从胸腔中跳了出来,他坐下来,满面笑容道“你想说什么”

  贾珂轻叹一声,说道“我也不知道,我总觉得我很快就会死了。”

  春笙心头一震,忙道“你怎么会死你又中了什么毒吗我这就给你找梁太医去”他一连串说了这么多话,忙不迭地要去找梁太医,贾珂见他起身欲走,忙叫住他,说道“不是中了毒,是有人要害我。”说完微微一笑。

  春笙忙问道“是谁要害你”

  贾珂道“春梳生前跟我说,皇上怀疑李大人的死和我有关系,说照那天晚上许总管所说的事情经过来看,这朵金波旬花很可能是我事先放在那里的,等到了非人间,我先把李大人约到那间仓库,等他到了,就用金波旬花杀死了他,再自己吸了一口金波旬花的香气,昏倒在地,我以为我这么做,就没人怀疑是我杀死的李大人了。”长长叹了口气,问道“他说的是真的吗皇上真这么怀疑我了”

  春笙见他满脸委屈,神情凄苦,心中又疼惜,又可怜,摇了摇头,正色说道“你别信他的话,他是吴明的手下,嘴里没有一句实话,每一句都是骗你的。”

  贾珂眼睛一亮,说道“真的吗”忽然又叹了口气,将信将疑道“你别骗我,他说得那么言之凿凿,笃定不移,我我可不信他说的都是假的。”

  春笙急道“真的,都是真的你相信我”他见贾珂仍是满怀惆怅,心事重重的模样,沉吟片刻,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能让贾珂相信他的话,柔声道“那天晚上许总管去见皇上,向皇上禀告你们在非人间都遇到了什么事的时候,我也在场,我将那天晚上他说得话都告诉你好不好”

  贾珂笑道“不会太麻烦你了吗”

  春笙见他目光中满是期望神色,

  心里好生快活,说道“不麻烦,不麻烦,只要你想听我说话,无论说几千句话,几万句话,我都跟你说。”

  贾珂微微一笑,说道“几千句话几万句话那可要好久才能说完呢。”

  春笙脸上一红,心中甜滋滋的,暗道“他他这是暗示我,现在王怜花失踪了,我们两个就可以长长久久地在一起吗”忽然想起王怜花那晚说过,如果他死了,贾珂会为他殉情。他说得那般轻描淡写,也那般如操左券,如今看来,竟全成了一场笑话。

  春笙洋洋得意,甚至想要放声大笑,忽听到贾珂笑道“怎么不说话了”才回过神来,将那天晚上御书房里发生的事,一五一十,从头到尾地说给贾珂听。

  贾珂一声不响地听完,暗自庆幸道“好险如果不是老子觉得皇帝不可能因为李不愁死了,就把老子的真实身份告诉李家人,更不可能告诉李家人现在老子藏在哪里,老子还真不会怀疑春梳说的是假话老子如果中了他的圈套,岂不要亲自作证老婆杀人了”

  又想“他妈的怜花的医术不知道要比太医院那么多太医高明多少,他说老子没事,那肯定没事,你们操这么多闲心做什么这狗皇帝老子天天忙着帮你做事,好几次险些丢掉小命,你倒好,朝上那么多人的毛病你不挑,反倒挑起我老婆的毛病来了妈的,如果怜花出了事,你们这些人别想好过”

  贾珂微笑道“春公公,多谢你将这些事说给我听,皇上待我一向很好,我不该听奸人挑拨,就以为皇上怀疑起我了。”

  春笙笑道“你怎的这般客套起来你叫我名字,好不好我想听你叫我名字。”

  贾珂微笑道“你若有个陈大富那样的名字,我叫叫还可以,可是你这名字,连姓都没有,我直接叫你名字,未免太亲近了一些,还是就这样叫你春公公吧。”

  春笙道“什么太亲近了一些你”

  贾珂打断他的话,微笑道“春公公,我知道你对我的心意。”

  春笙听到这话,顿时涨红了脸,手足无措的坐在椅子上,只觉得浑身都在颤抖,就好像狂风中的柳叶一样。

  贾珂继续道“我很感

  激你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但是我已经把我这辈子都交给王怜花了。我就这一颗心,没有办法再分出一点给别人来,你对我的厚爱,我也只能谢绝了。”

  春笙心中迷茫,又是难过,又是羡慕。其实究其根本,他对贾珂生出这般狂热的爱情,三分之一是因为贾珂相貌英俊,世所罕见,三分之一是因为贾珂当日在御前力挫群雄的风采,还有三分之一,却是因为贾珂对王怜花的痴情。

  春笙怔怔瞧着他,忽然问道“如果他死了呢”顿了顿,又道“那天他说如果他死了,你一定会为他殉情。”

  他说这话,本是想要让贾珂看看王怜花是多么的自私,多么的狠毒,哪想到贾珂却笑了,笑容清清浅浅,便好似第一缕春风吹过湖面时,湖水漾起的涟漪,他淡淡道“他说得没错,我确实会陪他一起死。”

  “不过我要先杀光那些害死他的人。”贾珂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春笙怔愣许久,突然笑了,笑个不停。

  贾珂怔了一怔,问道“这句话有这么好笑吗”

  春笙又突然不笑了,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贾珂,淡淡道“好笑极了,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见他死的那一天了。”

  贾珂心头一震,看向春笙,春笙却已经站起身来,倚在墙上,看向窗外,在心中道“王怜花啊王怜花,你可千万别死在外面,你一定要活着回来,让我杀了你。”

  他二人各自思索着心事,客房中一片沉寂,忽听得一阵哒哒哒的脚步声在屋外响起,贾珂站起身来,向门外望去,就看见许寒封当先一步走了进来,陈大富跟在许寒封身后,双颊通红,满头是汗,走进屋时,还在粗重地喘着气,显然他刚刚一路狂奔,终于找到的许寒封。

  许寒封看见贾珂,双目射出极为喜悦的光芒来,正想打招呼,就听贾珂道“许总管,王怜花交给你的那三样东西一个青瓷小瓶,一个木盒,盒子里放着一朵金波旬花,还有一件僧袍确实是那个西域头陀留下来的,这几天皇上有没有派人顺着这条线索调查”

  许寒封一怔,见他神色焦急,不似作伪,他自己的脸色也难看起来,说道“皇上本来是让我调查

  这件事的,没想到第二天,王怜花就被他的同伙”

  贾珂截住他的话,说道“那不是他的同伙陈大富还没来得及和你说吧,王怜花是被冤枉的,吴明的同伙确有其人,但不是王怜花,是春梳公公。”

  这话一入耳,许寒封就觉得自己如同坠入了一个冰窖,浑身上下,无处不冷。这倒不是因为他和春梳有多少交情,但是春梳自小进宫,在宫中长大,是皇帝身边的暗卫亲手培养的徒弟,连他都能被吴明收买,那么皇帝身边还有几个可以信赖的人

  许寒封呆了半晌,重复道“爵爷,你说的是谁”

  贾珂道“春梳公公。”

  陈大富在旁边帮腔道“许总管,贾爵爷说的是真的,这件事是春梳公公自己承认的,小的和春笙公公还有梁太医都听见了。”

  许寒封知道陈大富自小在皇帝身边伺候,对皇帝忠心耿耿,不然皇帝也不会派他来做这等机密要事,一听他也这么说,尽管很不愿意相信这事,也不得不相信了。

  就听得贾珂继续道“许总管,金波旬花是咱们现在唯一查到吴明的同伙的线索,这已经是第三天了,线索很可能已经被吴明毁了,也有可能没有,咱们必须争分夺秒,竭尽全力,去调查这金波旬花。

  这种花产自天竺,在中原极为稀罕,西域头陀手里的金波旬花,八成来自他的主子,只要咱们查出近几个月有没有货物从天竺或者附近国家运来,进了京城后,又去了哪里,就一定能找到他的主子,也就是吴明的同伙。”

  作者有话要说珂珂感谢金波旬花让我想起连城诀,感谢万震山足以获得奥斯卡影帝的演技他就是我演技路上的启明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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