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信_男主只想成为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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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信

  “这件事暂且放到一边。”沈子清缓缓后倾,举起手掌制止节康还想继续往下说的想法,“有件事我得从你嘴里得到答案。”

  节康小心吞咽积攒在口中的唾液,轻声回应,“什么事?”

  沈子清轻眯起眼,狭长的凤眸里带着审视,将节康每个反应看在眼里,“你和念汐现在是什么关系?”

  卫念汐性格属于理性一类,不是他人三两句煽动就冲动的人。沈子清明白卫念汐把节康当作感情依托。但节康本人又是怎么想的,他是否清楚卫念汐对他怀有的那份执着呢?

  节康脸色像是被窗外吹进来的冷风吹到僵硬,他对上沈子清肃然的眼神,惊恐地撇开头,而后脸色突然缓和下来,两坨红晕猝然出来。他扭捏回答:“我和念汐在一起很开心,有他在我很安心。想,我想跟他一直生活在一块。”

  沈子清对这个回答并不太满意,默了会才抬起下颌,“念汐呢?他没跟你一块来吗?”

  “他在收拾东西。”节康搓搓双手,“他说如果你答应了,之后也好空出收拾的时间,去准备别的东西。”

  沈子清听完,只好点头,话随着叹息一块飘出来,“好吧。你们钱够吗?”沈子清不免感到遗憾。

  “啊!”节康张开嘴,有几分呆愣,神情在几秒内变化丰富。他按耐住心底真实的喜悦,模糊吐露,“应该是够用地。即使前三年没做好生意,钱大概能周转过来。”

  沈子清越听越觉得不安心,指尖揉揉眼角上方的位置,闭目思考片刻,才说道:“再去账房领一百两银子。”顿了顿,轻声叹气,“别辜负他。”

  节康瞪大眼睛,才反应过来,“谢太子!我,我是真心实意想对念汐好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咧嘴傻笑的模样让沈子清无力摆摆手,面色倦怠。

  节康准备退出房间,沈子清突然想起一件事,“等下,之后我要是想来探望你们,该怎么找你们?”

  节康不假思索就回答了,仿佛这个答案他在心底排练过无数遍,“我父亲当初搬迁时把大宅卖了,不过有一间小院托邻里帮忙照看。我会带念汐定居在那里,太子想探望的话,就来江乌国一个叫方茴的小城里,那处小院就在方茴最大榕树的前头。等你到了可以随便问路人这棵树的位置,只要是当地人,都能指出具体方位,到时候太子顺着大树的方位就能找到我们。”

  “哦。”沈子清挑起眉梢,头一回听节康对他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心想节康看起来是真心实意了,便点头“我记住了,没别的事你就回去准备吧。”

  “是,是!”没想到事情进行的这么顺利,节康在推门离开前,回头瞟了眼太子,飞速离开。忍不住在心底乐呵起来,等他离开晋城,这里的一切就与他无关了,他要开始新生活,以前被切断,来不及感受的新生活。

  太子府又送走两位公子,千草心情愈发苦闷,他不明白太子怎么了,在心里头嘀咕,难道大公子消失也是被送出去了吗?剩下三公子和四公子是不是也快被送走了?太子为什么突然这样做?

  沮丧地拨弄手里的扫帚,千草怀念起以前公子们都在时,府里热闹的情景。

  残留的冷风呼啸而过,一粒拇指大小的石子被风带着从上往下,落到沉浸在悲伤中的千草肩头。被拦住的石子在停顿瞬息后,直直掉到石板上,弹动两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千草被轻微的声音吸引,低下脑袋,随即又抬头颅寻找石子原本飞来的方向。

  原本在他背后的屋檐上多了一个半蹲着的人。千草眼睛噔得亮起来,扔下扫帚,双手挥舞,“大公子!”

  “嘘~”郭肖跳下屋顶示意他别发出太大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还好玉折院里的侍卫前两天让沈子清支走,郭肖的到来没直接暴露出他的行踪。

  千草配合地闭上嘴,左瞧右瞧,把食指放在嘴前,做出跟郭肖一摸一样的动作,随后调皮一笑,蹦跶着跑过去,“大公子可算回来了,你去哪了?我跟你讲,太子这几天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千草有好多话想告诉郭肖。

  “我现在不是大公子了。”沈子清命令郭肖离开后不准靠近太子府一步。他没有遵从,三十余天后偷摸重回太子府。

  千草歪了下脑袋,好几日不见,感觉大公子说话温柔不少。这让千草愈发郁闷,“是因为太子把你们都送出府的关系吗?”

  “其他公子是被送出府的,而我是被赶走的。”大概是站累了,郭肖抱剑半蹲下来。

  千草照样跟着一块蹲下,心里有个好奇的洞想被填平,“大公子是来找太子的吗?”他喊大公子喊习惯了,一时间改不回来。

  “嗯。”郭肖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千草,认真叮嘱,“晚上把这封信放在太子房内,一定要放在他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

  “这是什么?”千草学过不少字,因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又忘了不少。信封上的五个秀丽字体认得他,但千草不认得这五个字。

  郭肖含笑摸摸千草圆溜溜的脑袋,“一封重要的信,说不定能改变太子。”

  “真的?!”千草重新打量起这封信,眼里对这封信有了不同的期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该交代的事情都说完了,郭肖打算离开。

  千草拉住郭肖的衣袖,“大公子怎么不问太子最近在干什么呢。”

  “我知道。”郭肖微微一笑,以往冷淡的形象在此时被温柔取代。

  千草眨眨眼睛,依旧不松手,“大公子有劝过太子吗?他老跟那个谁,那个姓潘的什么的人一起玩,我怀疑太子被他带坏了,就五天时间!”千草加重了语气,伸展开五个手指头,“姓潘的就快带太子逛遍晋城所有赌坊了。大公子你是知道的,太子对这些从不感兴趣。”

  千草焦急之下无意抬高音量,郭肖拍拍他的肩膀,“我尽量劝住他,你手里的信记得放他屋内,一定要放在明显的地方。”留下最后一句话,郭肖跃回屋顶,没发出一点声响,悄然消失。

  千草认真端详手中的信,颓然耷拉下肩,暗自祈祷大公子能劝住太子。

  周围人群涌动,沈子清在潘江怂恿下,再次进入新的一家赌坊,经过大门时沈子清狠狠打了个喷嚏,嘀咕这里的香味也太重了,他鼻子都快被熏坏了。

  几名贵家子弟瞧有熟人进来,个个拥簇上前打客套话,沈子清对此习以为常,熟练地往潘江身后一站,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对上前打招呼的人微微点头,显得不太亲近,也不会让人觉得疏离。

  沈子清目前所在的赌坊位于晋城城中心两条街外,进出赌坊的全是晋城有排面亦或是腰间钱袋子鼓囊囊的富豪。

  这些富豪有了钱,便默契的有了同一个爱好,那便是喜欢暗中较量谁的财富更巨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装葺奢华的堵坊内,在赌桌上掷下的赌注会随参与人数增多而逐步加高,人们陷入疯狂,亢奋呼喊,每一桌几乎是同样的画面。

  于是乎,沈子清见识了这几日里最疯狂的画面。

  而为赌疯狂的画面是单一的情节,还有更多随你在赌坊呆的越久,看到的疯狂情节也更多,这会让你对这间堵坊里的人产生怀疑。

  在近乎全是男人的赌坊中,有三名面色苦郁的女子佝偻肩背,缩在不被灯光照射到的昏暗墙角里。而赌坊中心高台上有道亮光,明亮白洁的光束照亮一名手抱琵琶的女子。女子穿着鲜艳,面容精致,从容坐在高台中央的木椅上,无论下方如何躁动,她都能专心弹好自己的曲子。

  这时某一桌胖男子拍桌大吼,对自己输了好几把这件事非常不满。他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在身后快速扫视,很快视线定格在墙角的一名女子身上。

  女子被男人投射过来的怒火攻击到,身子颤抖的越发像个筛子。她努力往后缩去,即便背部抵上坚硬冰凉的墙面,心中还是抱着能与墙融为一体的想法。

  可幻想从不会实现,她向走来的胖男子合起双手,不停地拜,“求求你。”

  “闭嘴!自从接了你这个臭婆娘,老子的手气一天比一天差,败家娘们!衰货!”巴掌声在沸腾的赌坊里就跟有人打了个嗝,更本不回有人在意。同命相连的另两名女子挤在一块,连眼睛都不敢往这边瞧。

  胖男人强行拖拽他认为是衰货的女子,往他的赌桌大步迈去。那一桌赌客默契发起哄笑,声音之大掩盖了胖男子跟他人砍价的声音。

  在这里,用自家小妾代替赌金似乎是件平常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子清逛完一圈回到潘江那桌,新的赌局正要开始,他们劝诱沈子清来尝试一局,其中一人还笑着说“来赌坊光是围观能有什么乐趣,自然是出钱赌输赢最刺激了,最好玩的就是压重金”。

  沈子清没理睬旁人催促,以笑回绝。

  晚间,沈子清在卧房点起蜡烛。屋里头一切都与往常相同,唯一不同的是他床中间多了封飘在半空的信。

  信封跟随窗外吹进来的风时不时晃动,努力引起屋子主人的注意。

  沈子清伸手一捞,把绑在信上的细线扯下。

  细线在沈子清手掌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红印,沈子清并不在乎,侧过头,余光瞥见有个矮小身影从门边快速消失。他已经猜到门外是谁,大喊道:“站住。”

  “嘿嘿…太子有什么事吗?”千草小半步,小半步挪到门边,露出半张脸。

  沈子清举起手中发皱的信件,“谁来送的?”

  “我送来的。”每说一个字,千草就会向门外退一点,直到整张脸消失,院里传来哒哒的跑步声。千草生怕自己晚跑一秒,就被太子拉去训斥。

  沈子清哼了哼,视线转回信封上的五个小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烛灯下,一行行字迹整齐排列着,沈子清从头读到尾,直至在落款处看到一个眼熟的名字。心中不免猜疑,难道自己最近有梦游症?半夜起来跟别人写信?

  他折起信纸塞回信封里,放到油灯上,后来想想,还是把信塞到枕头低下。

  三月快中旬,天气回暖,再隔几日就该到春分了。

  在落府东南向的角门下,兀立一抹浅色身影,远望过去,仿若是趁寒意懈怠赶在春来前偷偷绽放的花儿,想给人们一个惊喜,却会被一点小动静吓得颤栗不止。

  落涧秋如惊弓之鸟,现下一点小动静都会令她心脏狂跳。

  她向后看去,背后是冷硬重叠的假山,不远处传来仆人渐渐贴近地细碎交谈声。

  落涧秋单手轻压在胸口,尽量平复呼吸,在身后交谈声越来越接近时,她拉开门环。

  落府东南面的角门外对着僻静的小道,小道一侧贴墙,有颗杏树栽在墙后,高度比子母湖边上的九层高楼跟胜一头。小道的另一边是清绿河道,周围没有任何防护的栏杆。

  就在杏树的墙下,正有一人静立在树下,观望头顶的萌芽枝桠,直到关门声拉回他地注意。

  那人平淡的眼神让落涧秋刚平复下来的心跳失了正常跳动的频率。她款步而上,越走脚步迈动的频率越快,在离树下身影越近时,落涧秋才缓下脚步,心情恢复平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公子久等了。”落涧秋温声道。

  “不久,我刚到。”沈子清侧身露出背后两名神色严肃的侍卫,“希望落小姐不介意他们的存在。”

  “不会。”落涧秋的脸庞在晚霞映射下,圆滑的脸上泛起一抹胭脂般艳丽的橘红色。她顿了顿,“没想到沈公子会与我通信。”

  沈子清若有所思地含糊点头,做了请的手势,两人肩并肩往热闹的声音源头走去。

  平常夜晚的晋城没有节日期间热闹。街道基本保持白日模样,不过在入夜后,在盏盏纸灯衬托下别有韵味。

  视线在街道上一扫而过,人影悠闲,夜风轻拂,被时间磨的发亮的青石板上反射出不真切的暖黄色光晕,落在沈子清心中,有种虚浮的空落。

  “公子,沈公子?”

  “嗯?”不知觉中沈子清走了神,在落涧秋唤了两声后怔了怔,“怎么了?”

  落涧秋摇摇头,红润的唇扬起一道好看的角度,“没事。只是看公子在发呆,忍不住叫你两声。”

  “是吗?”沈子清生出愧意,连这个反问都显得不专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人继续沿街走,时常会遇到卖花的孩童过来问他们要不要买花,都被沈子清婉言拒绝。

  在经过一家卖饰品的铺子时,沈子清停下,“要去里头瞧瞧吗?”

  “也好。”

  饰品铺里款式多样,每一样都细细划分好,摆在不同深色或浅色绒面上。

  沈子清伸出手,停在一排发饰上,一行一行缓缓移下,挑选的很认真,最后食指停住一只桃花型发钿上。

  他挑起来,“你觉得这个好看吗?”

  桃花发钿主色为金,底下是点翠工艺制作出来的叶子,而花正中镶着一颗透澈的红宝石,玲珑小巧但不会显得小家子气。

  沈子清挑的发钿确实好看,落涧秋夸赞,“好看,发钿精致,做工精巧。公子是想赠发钿予谁吗?”

  “我想赠给落小姐。”沈子清的话让落涧秋突然有种黑夜中阳光落下的明媚,可沈子清下一句,让这种明媚很快消散,就像是幻觉。“围在花旁边的应该是欣赏花的人,而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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